烈焰石。”裴明说道，“一种浓度很高的火药石，半斛烈焰石可以把整条船炸飞。”

言子夜心想，这帮古人一会火枪一会火药石的，搞什么名堂？

忽然，一个浪打来，船身剧烈晃动，言子夜脚底一滑跌到栏杆上。

“谁？”

独孤公子听见声音朝言子夜的方向走来。

裴明急忙搂过言子夜的肩膀背过身去，摇摇晃晃道：“吐完了吗？吐完了咱回去继续喝！妈的，今天给那小子折腾坏了，射了他那么多箭都没射死，真他娘的不是人！”

言子夜会意，也跟着打起醉拳来。

独孤公子见是自己人，放松警惕，往回没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。那矮个子的黑衣人竟然穿着一双女人的绣花鞋！

裴明左摇右晃，只觉后背一凉，余光一带，身后一团黑影向他飞过来！

“你屡次三番坏我好事，谁派你来的？！”独孤公子的扇子快如闪电，形成一道锋利的白光封住裴明的去路。

裴明一掌推开言子夜，凌空落到独孤公子身后：“哈哈，当然是你大爷派我来的！”

船里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上到甲板来。言子夜一看局势不对，瞅见角落有一堆酒坛子，赶紧躲到后面去。

黑衣人把裴明团团围住。裴明双拳难敌四手，赤手空拳与对方兵刃相接，很快便落了下风。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，倏而脚底一滞，被独孤公子一刀划在脸上。

“凌霄阁是羽夫人的地盘，难不成公子也是羽夫人的人？”独孤公子边打边问。

裴明脚下速度不减，翻手截下一个黑衣人的长剑，反守为攻。“你这么有本事，自己去查啊。”

独孤公子眼里凝起一股杀意：“哼，敬酒不吃吃罚酒，给我杀了他！”

黑衣人一拥而上，刀光剑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
另一边，言子夜躲在酒坛背后心急如焚。

现在甲板上都是人，逃也逃不掉，等独孤公子收拾完裴明，自己这条小命还能留到几时。言子夜抱住膝盖缩成一只鹌鹑，听着外面风声鹤唳忍不住捂住耳朵。

大风袭来，卷起一阵酒香。言子夜乍一抬头，发现房檐上架着几只火把。有了！脑子里白光一闪，言子夜提着两坛酒摸黑走到船尾。

言子夜身子瘦小，那帮黑衣人的注意力又全集中在裴明身上，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她。

言子夜来到船尾，酒往甲板上一洒，取下火把扔到甲板上。船是木质结构，火势迅速蔓延。言子夜大喊道：“走水了！走水了！”独孤公子听到声音，往船尾一看，目之所及火光冲天，一股刺鼻的焦臭扑面而来。

“快去救火！”独孤公子一声令下，黑衣人纷纷散到船尾。裴明趁乱割断一个小木舟的绳子，在黑暗中寻找言子夜。

场面极度混乱。黑衣人提水，言子夜提酒，大家谁也看不清谁一股脑地都往甲板上倒。

人们的呼喊声，烧焦的木炭声，火光像金龙脱甲般撕开昏天黑夜的帷幕。一个黑衣人发现言子夜，挥剑向她砍来！

“找死！”

裴明及时赶到，抓起一个酒坛子就往那人头上砸。那人也不是吃素，脸上混着酒渍和血渍，手上速度不减，直直向言子夜刺去。

言子夜脚踝卡在甲板缝隙间，就在剑锋快要刺进她身体的一瞬间，裴明徒手抓住刀刃。

“还不快走？！”裴明一脚踹在那人小腹上喊道。

周围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，言子夜看着裴明手上的血开始发愣，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蚕食她的理智。“喂！喂！”裴明叫了她几声，言子夜才猛地惊反应过来。

“白痴，快走！”裴明顺势又帮言子夜挡下一刀。

言子夜见势拔出脚踝，拼命往小木舟方向跑。

言子夜穿过纷乱不堪的人群来到小木舟上方，裴明紧随其后扔下一条长绳：“快，下到小船上去！”

言子夜二话不说跃过围栏跳下去。

裴明一怔，伏在围栏上往下看，言子夜稳稳地落在船头，头也不回地摇着船桨自己离开了......

“喂，你等等我呀。”裴明也纵身跃到小船上。船身晃了晃，言子夜皱紧眉毛，抄起船桨向裴明打来。

“你给我放清醒点！”

裴明躲过船桨，欺身把言子夜压在船板上。

言子夜目光凶狠，嘴里发出嘶嘶声，张口就咬在裴明的手背上。裴明任由言子夜咬着，死死地压住她挣扎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