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姐姐技高一筹，小明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
这姐弟俩，明明顶着一模一样的脸，相互之间却有种说不出的生分。

“好了，回家吧......真是脏死了。”美妇人低头摸摸言子夜的脸，“乖乖，没说你哈，你不脏，你最乖。”言子夜被美妇人摸得不好意思，把头从她胳膊底下挣脱出来。

“怎么，不舒服吗？”美妇人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。

“我，我身上有伤......”言子夜边说边把胸口捂紧，生怕那美妇人又上手摸她胸口。

美妇人从头到脚扫了言子夜一眼，二话不说把她拦腰抱起来。

“受伤了怎么还让你走路，赶紧跟我回去疗伤。”言子夜咿咿呀呀了两声，还没组织好语言，那美妇人已经火急火燎地向前奔去。

很快，霍瑛和裴明被甩在身后，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。

——

不一会，两人到“家”了。

若说是平常人家，又太过气派；若说是宫廷王府，又太过花哨。

小楼碧瓦朱甍，三层楼高，楼上架起一座铜亭，四角挂满风铃。楼中间挂着一幅匾额，上面写着“凌霄阁”三个字。

言子夜被美妇人带进楼内。目之所及，仿佛入了仙境。屋内女子各个如花似玉，俏丽动人。有的拨弄琴弦，有的轻歌曼舞，有的坐着，有的卧着，好一幅千娇百媚仕女图。

怎么这杀手组织跟流萤的花间楼差不多？还都是女子？

言子夜心里犯嘀咕。美妇人看出言子夜的疑虑，饶有兴趣地问：“姑娘以为我是什么人？”

“你是......有钱人。”言子夜答非所问。

美妇人扑哧一笑，整个人活色生香，仿佛一幅笔墨精妙的西洋画。

美妇人带言子夜来到一间雅房，里面跪着个慈眉善目的银发老妪。

“七娘，这丫头就交给你了，好好照顾她。”美妇人把言子夜往房里轻轻一推，朝老妪使了个眼色，关上房门。

老妪扶起言子夜，满脸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：“妾身佟七娘，专门负责替姑娘梳妆打扮。”老妪说着伸手去解言子夜的衣带。言子夜拂开老妪的手，心想摸什么摸，我言子夜是你随便摸的吗？

老妪不急不气，从内室推出一个大木桶。木桶下面带着滚，上面热气蒸腾，香气瞬间充满整个房间。

“姑娘莫怕。刚刚领你进来的人是我们大当家，羽夫人。羽夫人乐善好施，这些年收养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小娘子。大家以姐妹相称，相互扶持，在凌霄阁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。姑娘初来乍到难免生涩，待七娘帮姑娘宽衣沐浴，洗去尘埃，凌霄阁便也是姑娘的家了。”

老妪温柔地将言子夜的发丝拢在耳后，像娘亲一样抚摸着她的头。

言子夜往后一跳：“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？裴明......就是你们的二当家，他来让我疗伤，不是来加入你们。还有你们的老阁主花溟，是我一起打牌的朋友，我才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小娘子。”

言子夜边说边往门外看，不知霍瑛和裴明啥时候跟上来。

老妪的手突然顿住了，摁住言子夜的肩膀激动道：“花溟？！你认识花溟？他在哪儿？他还活着吗？”

言子夜被她两个手指箍得死死的，半点动弹不得。“老婆婆，有话好好说，有话好好说......啊呀，疼。”

言子夜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，反正老太婆对花溟感兴趣，就跟她多聊两句，等霍瑛到了赶紧闪人。

“花溟啊，呵呵，他跟他闺女在京城开医馆呢。”言子夜苦笑着抠老太婆的手指。

“闺女？他啥时候有的闺女？他跟我说他不喜欢孩子的......”老太婆箍得更紧，直接把言子夜端在半空中。

言子夜像个小鸡崽似的，四肢在风中乱作一团。但低头一看，老太婆竟然泪流满面，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极其悲伤和思念的神色。

敢情这是花溟的老相好吧？

妈的，你的风流债挨到我身上来。言子夜一急，胸口又开始疼。

老妪见言子夜脸色煞白，才发现她胸口那片衣服已被血染红，赶紧把她放下来。“对不起对不起......七娘失礼了。”老妪瞬间恢复正常。

言子夜被她这一惊一乍折腾得不轻，身体一偏，晕了过去。

等言子夜醒来，已经沐浴更衣完。伤口裹上轻纱，疼痛也轻了许多。

羽夫人卧在对面的软榻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