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抽着水烟。“丫头，好点了吗？”

言子夜换下脏兮兮的衣服，穿一身绣金襦裙。羽夫人眉开眼笑道：“果然是个好胚子，打扮一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。”

言子夜觉得不自在，下意识地扯了扯腰间的缎带。

“别动。”羽夫人走过来伸手拢住言子夜的小腰，“这样盈盈一握刚刚好。”言子夜皱了皱眉。

七娘斟了杯茶放在言子夜手里：“姑娘入了凌霄阁的门就是凌霄阁的人了。来，给夫人敬杯茶。”

言子夜心想，啊呸，谁是你的人。于是站得直挺挺的，挑衅地看着羽夫人，把手里的茶往自个嘴里倒。

羽夫人轻笑一声，朝门外轻唤：“阿筝阿萧，你俩进来。”房间里又多了两个美娇娘。

羽夫人放下茶杯敛起笑容：“凌霄阁有个规矩，入阁之人每人必须会一门手艺。阿筝善舞，阿萧善曲，七娘是斟茶做饭的高手，你想学什么尽管学去。我不管你以前做什么的，有什么经历。如今，凌霄阁收留了你，你就必须放弃过去的糟粕，重新做人。你明白吗？”

不知是茶的作用还是羽夫人的威慑力，言子夜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好像真成了阁中人。

窗外，落英缤纷。一个雅致的竹屋掩藏在梨花林里。

裴明对面站着一个头戴铁面具的男人。男人拿起火枪放在光线下，端视着枪管上的西洋花和蔓草纹。

“找来找去，火枪竟在花溟那儿。”

男人若有所思。

“当年我兵败京城，李淙夺下皇位，对我的旧部赶尽杀绝，只有花溟一个人逃了出来。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他死了，没想到......没想到他还活着......”铁面男声音颤抖，一双黑曜石般的深眸闪烁着几近疯狂的泪光。

裴明沉默半晌幽幽道：“那这个人该怎么处理？”

裴明的身边，霍瑛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
铁面男看着霍瑛冷笑道：“哼，霍柏万的儿子竟然成了李淙追杀的逃犯，要知道他刚登基那会，霍老板可是出了不少力。”铁面男蹲下来端起霍瑛的脸仔细看，他的右手戴了一个钢爪，仿佛手指轻轻一合就能将霍瑛的头骨捏得粉碎。

“把他留下，我要利用他找到花溟。”

“跟他一起的还有个女孩，叫言子夜。”裴明说。

“人呢？”

“......被羽夫人抓走了。”

“她知道那女孩身份？”

“知道。”

铁面男停顿了顿，说：“那就由她去吧，阿羽自有分寸。”语气像个宠溺的老父亲。

裴明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的不悦，不再多言。

“还有一件事，胡人最近有军火商在仟风镇活动频繁，太傅那边想方设法地接触这批军火商。你去处理一下，别让那批货落在太傅老贼手里。”

铁面男递给裴明一张纸条。纸条上只写着四个字。

四月初八。

裴明把纸条扔进火盆里，拜别铁面男，转身离开竹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