禽兽,连自个儿亲兄弟都杀,真是个缺德玩意儿。”
言子夜听不下去,把茶钱往桌上一搁,起身出门。
夜晚小风轻抚,沈关南也走出来。两人各怀心事,谁也不搭理谁。
这时,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过来讨钱,沈关南取出几枚铜钱放在乞丐破碗里,问:“老伯伯,你知道那棺材里抬的是什么人吗?”
言子夜心想,明知故问,这不明摆着是霍家人嘛。
乞丐低头,一边数碗里的铜钱,一边心不在焉地说:“那棺材里没人。”
言子夜听完大吃一惊。
“你怎么知道棺材里没人?”言子夜问。
乞丐拨开脏兮兮地头发,指了指那几个抬棺人。“你看,他们走路的步子跟散步一样轻松,像是抬了人吗?还有,前面那个念经的和尚我认识,崔二狗剃了头发就成和尚了?哈哈哈,真好笑。”
乞丐咯咯乐,笑得言子夜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“走,去看看!”
没等言子夜反应过来,沈关南已经三步两步跟上出殡的队伍。
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城。沈关南和言子夜潜在黑暗里,没人发现。
不远处,一个女人走到队伍前,给领头的“和尚”一人一袋赏银。“和尚”拿了钱,嬉皮笑脸地离开队伍。
言子夜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女人,可女人带着面纱看不清楚脸。
“你说......”言子夜正想转头跟沈关南说两句。沈关南竟然不在了!
“沈、沈教官?”
言子夜四下寻找,发现队伍最末尾有个人朝她偷偷眨了一下眼睛......
这家伙属蛇吗?什么时候混进去也不说一声!
言子夜又气又急,只好硬着头皮跟上。
队伍走着走着,走到荒郊野外。
前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包,全是没有墓碑的野坟。出殡的队伍找了块空地,几个精壮男人在空地上凿出一个深坑。
沈关南假意过去帮忙,欺身到棺材旁仔细一看,那棺材果真简陋,几块木板拼接而成,四角的铆钉钉得歪歪斜斜。就算寻常老百姓家中死了人也不会这么敷衍,更何况是京城首富的儿子。
更离谱的是,他竟然一个人就把棺材搬动了!
里面当真空空如也。
棺材埋好后,女人给大伙儿一人一袋赏银,大家纷作鸟兽散,消失在山林间。沈关南在队伍最末,女人递给他赏银的时,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。
“谁派你来的?棺材里的人呢?”
女人一惊,抽出一把短刀就向沈关南刺去。女人动作极快,电光石火之间,沈关南往后一仰,短刀贴面扫过,差点削掉他的鼻子。
言子夜在树丛中吓出一身冷汗。
沈关南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握住女人手腕,女人怒极,又是一刀劈来。沈关南想拿掉女人的面纱,暗处飞来一只冷箭,嗖地扎进沈关南的肩膀!与此同时,沈关南夺下女人手中的短刀,在她手臂上拉出一道口子。
“竟然还有帮凶!”
沈关南生生把箭从肉里拔出来,撕下一截袖子堵住血眼。
女人朝林间吹了一声口哨,沈关南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,来者不下十人。沈关南瞥一眼躲在暗处的言子夜,言子夜朝他摇摇头,让他赶紧走。沈关南也不是逞强好胜之人,一看局势不对扭头便走。
“别追了。”
女人抬手,四周埋伏的人停下来。她的目光没有看向沈关南,而是落在树丛里言子夜的身上。
——
言子夜气喘吁吁地跑下山。
沈关南一个受伤之人,脚程比她还快。
“你还好吧?”言子夜擦了擦脸上的汗。
“这点小伤不算什么,我之前在战场上,肠子都给人掏出来过。”沈关南靠在树上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番。
“乞丐说得没错,棺材是空的。”沈关南说。
言子夜问:“刚刚那女人是谁?是雪儿吗?”沈关南摇头道:“看不清。但她胳膊受伤,明天去花间楼确认一下便知。”
言子夜搞不懂霍家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戏?如果棺材是空的,那霍珏的尸首呢?
忽然,一个奇怪的想法钻进言子夜的脑子里。她惊悚地看向沈关南,沈关南也惊悚地看向她。
“有没有可能......霍珏根本没死?”沈关南问道。
“可我明明看到他被抬出来,胸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