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事情就是这样的。
言子夜讲得口干舌燥,把一颗花生豆放进嘴里,噎了一杯竹叶青。
沈关南听了半天,皱眉道:“所以,流萤掌握了霍珏和曹大人不正当利益勾结的证据,紫鸢偷走证据拿给宋煜,却引来了杀身之祸。蛇帮抢走证据给霍珣,霍珣杀霍珏灭口,并栽赃陷害给霍瑛?”
言子夜呵呵笑:“沈教官很聪明嘛。”
“你说,霍瑛是因为救流萤才潜入衙门的?”
“对。”
“那你哥为啥也跟进去?”
“他当然是为了帮我。”
沈关南往椅背上一靠:“我信你个鬼。”
言子夜白眼一飞,这人咋油盐不进。虽说没有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,但她说得全是实话。
“首先,霍瑛为何要进监狱救流萤?据我所知,流萤只是暂时关押受审,没有定她的罪,霍瑛大可去找县令申辩。如果县衙行不通,以他的势力,找刑部、大理寺也不会吃闭门羹。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冒险、最不靠谱的一条路。在我看来,除非流萤有生命危险,不然你们不会这么干。”
言子夜手里的花生米拿起来又放下。
“其次,流萤是霍珏的义妹,正如你所说,他们是工作搭档。流萤为何要背刺霍珏,投靠霍瑛?霍家的生意,霍老爷掌握一半,剩下一半基本都在霍珏手上。南瓦也是最近才拨给霍瑛试水的。流萤投靠霍瑛,不但捞不到好处,甚至连花间楼也可能丢掉。她为何要怎么做?难道她喜欢霍瑛......为爱痴狂?”
言子夜一口竹叶青差点喷到沈关南脸上。
“我一个小女子,平日就会做点胭脂水粉。这些勾心斗角,我哪儿知道。”言子夜一看不好糊弄,就开始装傻。“不过我也有个疑问。下面已经闹翻天了,那位内务府的曹大人现在如何?”言子夜问。
“曹大人?”沈关南冷冽地笑了笑,“他好得很。”
“他就不怕他干得那堆破事东窗事发吗?”
“不怕。”
“为啥?”
“因为明贞皇后也姓曹。”
言子夜的花生米瞬间不香了。
怪不得霍瑛和流萤手握证据也迟迟不敢动身。怪不得霍珏要把跟曹大人的金钱往来全部记下来。原来这帮人谁也不相信谁,都压了一手底牌,关键时候将对方一军。
人心难测。
“还有,宋煜为什么揪着曹淳德不放?他一个商会会长跟内务府大人搞好关系,不更好吗?捅这么大个马蜂窝,他有几个脑袋?”言子夜继续问。
“因为私仇。”沈关南正色道,“他弟弟无意中发现曹淳德为官不清的秘密,被曹淳德给害死了。”
言子夜长叹一口气。
“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言子夜问。
沈关南从碟里捡出五颗花生米放在桌上。
“这颗代表曹淳德,这颗是宋煜,这三颗是霍家三兄弟。”
“我哥呢?”
“你哥暂时忽略不计。”
“......”
“现在宋煜和霍珣这两颗花生米,联合起来对付霍瑛和曹淳德这两颗花生米。本来霍瑛想对付霍珏和曹淳德,结果没想到霍珏这颗花生米突然挂了——”
沈关南把代表霍珏的花生米扔进嘴里。
“如果你是霍瑛,你怎么办?”沈关南把代表霍瑛的花生米推到言子夜面前。
言子夜想了想。
“如果是我,我会先找曹淳德告诉他现在证据在霍珣和宋煜手上,他们已经杀了霍珏,下一个就是你。”
“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走?”沈关南问。
“找曹淳德。”
沈关南点点头。
两人说着说着,门外传来一阵唢呐声。
“谁这么缺心眼,大晚上吹唢呐?”
店里的客人蹭头蹭脑,看见一支出殡的队伍从门口走过。
打头的和尚念诵经文,后面跟了几十个披麻戴孝的人。抬棺的抬棺,举幡的举幡,纸钱漫天飞,放眼望去,跟百鬼夜行似的透着阵阵阴气。
“这阵仗,死的一定是大户人家。”
言子夜身后一桌人议论道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霍家三儿子把大儿子给杀了,这棺材里躺的不会就是霍家大公子吧?”
“你没看见那灵幡上写得‘霍’字吗?这阵仗的除了霍家还有谁?要我说,霍三公子就是个衣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