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让她睁不开眼。
“不用先去衙门?”
“我去花间楼找个朋友,确认一些事儿。”
“随便你,反正我只有一个时辰。”沈关南马头一扭,一个急刹,差点没把言子夜抖出去。
几天前还守在花间楼门口的衙役,现在都撤得干干净净。花间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,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言子夜一想到紫鸢和霍珏,不由得心生感叹。
“这是什么地儿?”沈关南闻不惯胭脂味,眉头皱成个‘川’字。
“京城第一大歌舞坊,沈教官不知道?”言子夜半信半疑。沈关南感到莫名其妙:“我为何要知道这种地方?”
此话一出,言子夜对莲少卿说沈关南‘经验丰富’的评价大打折扣。
花间楼的姑娘好多都认识言子夜,见她又带个陌生男人进来,纷纷调侃她好女不吃回头草,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。
“你之前带很多男人来过?”沈关南直截了当地问。
言子夜无奈道:“你把我当什么了?老|鸨吗?”沈关南上下打量言子夜:“你看着不像,外表朴实无华,也没有老|鸨的号召力。”
号召力......哈哈。
言子夜哭笑不得,这大哥以为是在军营吗?
“你要找的人是谁?”沈关南言归正传。
“花间楼楼主,流萤姑娘。她跟霍家很熟,之前是霍珏......也就是死者的工作搭档。”言子夜没说流萤跟霍瑛的关系,她还不能完全信任沈关南。
“工作搭档?流萤是霍柏万的义女,名义上讲,她是霍珏的义妹。”
义妹?!言子夜可从未听霍瑛提起过。
沈关南边走边说:“流萤之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。她父亲是个商人,跟霍家一样,是个盐商。只不过,流萤的爹娘在她十岁的时遭遇海难双双毙命。霍老爷膝下无女,便收了流萤作义女。”
“可她为什么要接手花间楼的生意?这风月场楼主的身份听起来可不怎么好听。”言子夜问。
“花间楼表面上是个歌舞坊,实际上是霍家的情|报站。这里的姑娘看似胸中无墨,其实个个人精。这也是我从不来花间楼的原因,朝廷内官到这种地方本身就不合适......你看,现在迎面走来的那位姑娘,就不是一位简单的歌女。”
言子夜顺着沈关南的目光看去,雪儿正从楼上款款而来。
“言姑娘,你怎么来了?”雪儿问。
言子夜心里冷哼一声。装,你要演戏,老娘陪你演。
言子夜酝酿一下,双目含泪道:“雪儿姐姐,我哥哥被抓进牢里了!呜呜呜,他们说他杀了人......可是他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。我们家的鸡,都是我杀的!”
雪儿连忙走过来,安慰道:“哦,太可怕了!我也看到街上的告示,大公子竟然......”雪儿说到一半也掩面啜泣,表情比言子夜还真挚几分。
沈关南抱臂站在一旁,看两个女人演戏。
雪儿哭到一半,从手帕间腾出一只眼打量沈关南。
“......咦,这位公子是?”雪儿收住眼泪。
沈教头微微一笑,抱拳道:“在下沈北,是名商人,今日特来拜访流萤姑娘。”
言子夜窃喜,看来这沈教头不傻,逢场作戏手到擒来,敢情是有两把刷子。
雪儿兰花指往嘴唇上一靠,不知是不是职业习惯,整个人变得娇滴滴的,脸上还挂着泪,连言子夜见了都心生怜惜。
只可惜,她对上的是沈关南。
这男人似乎对千娇百媚有天然的屏蔽功能,脸上呈现出一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的厌恶感。雪儿嗅到了这种厌恶感,立马收起她搔首弄姿的伎俩,换上一副清冷的模样。
“沈公子来得不是时候,流萤姑娘回老家扫墓了。”
言子夜和沈关南迅速交换一下眼神。
“敢问流萤姑娘是何时回的老家?”
沈关南似乎没有要放过雪儿的意思,雪儿婉转道:“公子要谈生意,跟雪儿说也行。雪儿回头转达姑娘便是,不会让沈公子白跑一趟。”
反将一军,果然不是省油的灯。
“既然这样,那沈某改日再来,打扰了。”沈关南言简意赅,朝雪儿拜了拜,转身朝屋外走。
沈关南走得倒是利落,言子夜却拿不定主意。
跟还是不跟?
这家伙不会就下班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