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珏接管南瓦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关停言记胭脂铺。他没有给言家人任何回还的余地，直接在门上贴了封条。

言老爷受了风寒，正好在家休息。言子茗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干啥，霍瑛前脚走他后脚走，说去找个人，但问他是谁他也不说。言子夜当然也没闲着，把铺子最近一个月的账本整理完后，就拉着春分出去干活了。

两人一人一个布包，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。

“这能行吗？”春分犹豫地说。言子夜拍拍春分的肩膀，大步朝古丽客栈走去。

古丽客栈的老板娘是名西域女子，高眉深眼，人长得比蜜桃还甜。来店里的客人，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地痞流氓，都叫她一声“古丽仙”。古丽是她的名字，仙是大伙儿对她的爱称。

言子夜进来的时候，古丽仙正站在账台内拨弄算盘。

“三两，四两......七两”古丽仙嘴里念念叨叨，一张浓艳的大红唇比春末夏初的高山杜鹃还惹人眼。言子夜咧嘴一笑，亲昵道：“仙仙!”

古丽仙没理她，继续算账。“二十、十、三十.....”古丽仙五根指头点来点去，脸上写着‘闲人勿扰’四个字。

言子夜从布包里拿出一盒胭脂放在古丽仙账本上。“新做的胭脂，要不要试试看？”

“讨厌！人家好不容易加到三十，你一打岔全乱了。”古丽仙小腰一叉，手腕上十几个镯子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。言子夜挤眉弄眼，把胭脂盒往前推了推。“试试嘛，喜欢就留下，不要钱。”

古丽仙打开盒盖，上手一试。

“嘿嘿，涂了你就是仙女下凡，靓瞎众人眼。”言子夜一顿猛烈输出，古丽仙狐疑地上下打量她。“说吧，这次又有什么坏主意？”古丽仙睁着两个乌黑的大眼睛盯着言子夜。

言子夜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檀木盒。

“这是安神香膏，你放在客栈房间里，上面写上金美客栈和言记胭脂铺联名。”

“联名？”古丽仙皱皱眉头，没听过这个词。

“就是联合署名的意思。”

“我为啥要跟你联合署名，你店都要垮了。”古丽仙指了指对面贴着封条的胭脂铺。

言子夜满不在乎地说：“那是暂时的。我会在封条上再贴张纸，上面写‘闭店装修，十日后隆重开业’”古丽仙听着直乐。“你这脑袋瓜，被马车撞了倒是开窍不少。”

言子夜见气氛不错，趁热打铁道：“卖了我给你分成，三成。”

“不做。”

“四成。”

古丽仙还是摇摇头。

言子夜咬咬牙：“五成！不能再多了。”“成交。”古丽仙伸出一只手。言子夜拉过古丽仙，在她脸上猛亲了一口。古丽仙‘哎哟’一声，娇笑着推开言子夜。

“不过你这里面加了什么？怪好闻的。”古丽仙把那安神膏拿起来嗅了嗅。言子夜眼睛眯成一条线。“秘密。”古丽仙撇撇嘴，也没多问。生意人嘛，总是比平常人秘密多。

言子夜把身上布包递给古丽仙，对客栈里的女工说：“姐妹们，吃不掉咬不掉亲不掉的不掉色胭脂，十日后到言记胭脂铺来买，买二送一哦。”

女工们听见吆喝纷纷围到言子夜身边，春分打开自己的布包挨个发。

“别聚在一起，都给我|干活去。”古丽仙一边板着脸，一边凑到言子夜耳边说，“给我，我也要。”言子夜嘿嘿两声，塞给古丽仙一盒不掉色胭脂。

从古丽客栈走出来，言子夜长舒了一口气。

“姑娘你可真行，把梁老伯的紫金还魂散放进普通的面脂里就成了安神香膏。”春分笑了笑，之前的忧虑一扫而光。可言子夜跟没听见似的，对着两道封条发愣。“还不知道十日后，能不能开门呢。”

手里的布袋空荡荡，言子夜的心也空荡荡。

之后，言子夜让春分先回家，自己去街肆闲逛。走着走着，经过一条窄巷，两个熟悉的身影让言子夜又退了回来。

言子茗？

只见言子茗微微一侧身，露出对面的流萤。

“你俩在这干什么？”言子夜探头探脑，话还没讲完，就被言子茗抓着肩膀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。“去去去，滚一边儿去。”

言子夜满腹疑惑又转了回来。

“你别想瞒我，你找流萤姑娘是不是跟霍瑛有关？”言子夜两眼一瞪，瞪得言子茗心里发虚。流萤走过来，冷冷地看了言子夜一眼。“你做对了什么这么理直气壮？他受伤，被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