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子夜把霍瑛驮回家时，芸娘和言老爷都傻了眼。

言子茗还没回来，芸娘让言子夜把霍瑛放到言子茗的房间里，言老爷出门去找郎中。
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芸娘紧张道。

言子夜端来一盆水，给霍瑛擦脸上的血渍。“唉，一言难尽。”言子夜把晚上遇到的事大致说了说。芸娘听完，一巴掌赏过去：“你一个姑娘家跟男人去什么酒肆？还跟人赌|博？！”

“娘，小阿七和他爹被人欺负，我难道见死不救吗？”言子夜揉揉自己的肩膀，委屈巴巴地说道。

“救什么？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？还把人家霍三公子搭进来。”芸娘指了指浑身是伤的霍瑛说，“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把你卖了都赔不起。”

言子夜知道芸娘的担心不无道理。但霍府太远，自己一个人又扛不动，只好往家送。言子夜心想，明天再找福伯把他送回去吧。

“言子茗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，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。你们兄妹俩没一个省心的。”芸娘眼巴巴地瞅向门外。

言子夜想起今日在王府发生的事，问：“我哥是不是以前跟郡主有过什么？我看郡主对他挺上心的，他倒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。而且宗亲王也不待见他，一见面就赶他走。”

芸娘转过头说：“你忘了？他俩之前有过婚约。”

“他、他跟郡主有过婚约？！”言子夜震惊得舌头打结。

“是私定终身。”

言子夜心想，怪不得宗亲王一见言子茗就是一副老子要打断你狗腿的意思，敢情是要拐跑人家闺女！这小子，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。

芸娘的思绪拉回过去：“当时郡主说这辈子非他不嫁，然后就从王府跑出来找言子茗私奔。你哥虽然上头，但还不至于犯傻，就劝郡主回去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哪儿还有什么然后。王爷当天晚上就把郡主接回去了，还找人打了言子茗一顿。这小子，本来中了进士可以去朝廷当个小官，结果被扣上品行不端的帽子，直接发配回老家。十几年寒窗苦读，就被别人一句话葬送了前途。”

芸娘脸上挤出一丝苦笑。

言子夜想起言子茗曾经让自己离霍瑛远点。原来是自己跌过坑，怕她重蹈覆辙。

院里传来开门声。

言子茗走进来。

“你们不知道，刚刚有一伙人在巷口打人......给我吓得！我没敢多看，绕了一大圈路才走回来。”言子茗嘀嘀咕咕地往屋里走，走进来一看，愣住了，

霍瑛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，言子夜瞪着两只‘牛眼’怒气冲冲看着自己。

“绕路？！你居然绕路走了！”言子夜一拳捶在言子茗肩膀上。

言子夜绕着桌边跑，言子夜追着他打。“不是......等一下。”言子茗停下来抓住言子夜的手腕，“被打的人是你？！”

言子茗拉着妹妹转了两圈，见言子夜完好无损，眼珠子转向霍瑛。“还好还好，被打的不是你。”言子茗摸摸自己胸口，疑道，“你们怎么会惹上蛇帮的人？”

“蛇帮？”言子夜和芸娘同时问。

“那些人脖子后面都有一圈蛇形刺青，应该是蛇帮无疑。”

言子茗举起油灯走近霍瑛。油灯下，霍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，两只手肿得跟馒头似的。“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？还是他得罪了什么人，连你一块遭殃？”言子茗指了指霍瑛。

言子夜不满言子茗一上来就把锅甩给霍瑛，叉着腰，义正言辞道：“人是我得罪的，他是因为我才被打成这样的。”

言子茗皱着眉头说：“你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。”

言子夜正要反驳时，言老爷带着梁老伯走进来。梁老伯查看霍瑛的伤势。“还好，都是皮外伤，没伤着五脏六腑。”梁老伯一边包扎一边说。

言老爷和芸娘齐齐松了一口气。

言子夜关切地伸长脖子，言子茗把她拉到身后。“看什么看？非礼勿视。”霍瑛被梁老伯脱去衣衫，赤条条的暴露在众人面前。言子茗赶紧捂住言子夜的眼睛。

“放开，用得着吗，我啥没见过？”言子夜挣脱开言子茗的手。兄妹俩扭来扭去，被芸娘往屋外赶。

“出去出去，别碍手碍脚的。”

芸娘推着俩人往外走，还没走到门口，就听见霍瑛闷哼一声。

对不起，我没有保护好你......

霍瑛闭着眼，说话含糊不清。梁老伯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