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未稳的陈懋头顶!距离太近,速度太快,避无可避!
“陈懋——!!” 朱棣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!眼睁睁看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、忠心耿耿的爱将,即将被砸成肉泥!
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!
“砰!”
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斜刺里撞来,狠狠将陈懋撞飞出去!自己却完全暴露在巨石之下!
是张武!他用尽最后的力量,救了陈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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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——!”
沉重的巨石,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张武宽阔的后背上!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得令人牙酸!张武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,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,软软地向前扑倒,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口鼻中狂涌而出,瞬间染红了身下的沙石!
“张武——!!!” 朱棣的怒吼变成了绝望的悲鸣!他猛地从马上跃下,扑到张武身边!这位靖难时便追随左右、勇冠三军的猛将,此刻面如金纸,气若游丝,后背塌陷下去一大片,眼看是活不成了!
“陛…下…” 张武艰难地睁开眼,看着朱棣,沾满血沫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只涌出更多的鲜血。\欣*丸_夲^神′栈` !已?发+布~最!薪`蟑_踕/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沾血的手指,颤抖着指向谷口的方向,眼中充满了未尽的忠勇和不甘。
“朕知道!朕知道!兄弟…撑住!朕带你回家!” 朱棣虎目含泪,声音哽咽,心如刀绞!又一个生死兄弟,倒在了回家的路上!这野狐岭,竟成了他朱棣的断魂谷?!
“杀!为张将军报仇!保护陛下冲出去!” 陈懋从地上爬起,目眦欲裂,如同疯虎般嘶吼!残存的燕军将士被张武的壮烈牺牲彻底点燃,爆发出同归于尽的凶悍!他们不再顾及伤亡,用身体、用战马、用生命,硬生生在箭雨滚石中,为朱棣撞开了一条染血的通道!
朱棣最后看了一眼张武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,猛地一抹脸上的血泪,翻身上马!他知道,此刻的悲痛只会让兄弟的血白流!他必须冲出去!为了张武,为了所有倒下的将士,为了北平!为了那些还在等他的人!
“冲——!!!” 朱棣血红的双目如同燃烧的熔岩,手中长剑指向谷口,发出了泣血的冲锋号令!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率先冲入了谷口外的光明!身后,是尸横遍野的谷道,是永远留在野狐岭的忠魂,是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追而来的心口剧痛,以及…山脊密林中,那几双阴冷窥视、带着白莲印记的眼睛。
龙驰绝域,血染征袍。归家的路,每一步都踏着忠骨与荆棘。
**二、 瘟城十日劫(下)**
金陵,皇宫,太医院偏殿。
这里已被临时改造成一处巨大的隔离之所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刺鼻的石灰、烈酒和苦药混合的气味,却依然无法完全掩盖那股令人作呕的、源自腐烂血肉的甜腥。呻吟声、咳嗽声、绝望的哭泣声此起彼伏,如同人间地狱。
吕雉(吕雉)站在偏殿门口,隔着厚厚的浸过药水的棉布帘。她脸上戴着特制的、镶嵌着薄薄水晶片的皮罩,身上罩着严密的素色罩袍,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、却冰冷如霜的凤目。饶是如此防护,那殿内传来的死亡气息,依旧让她胃部翻腾。
“太后…染病者已逾三百…死亡…一百二十七人…” 齐泰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,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疲惫,“尚膳监、内官监、浣衣局几近瘫痪…甚至…甚至有几个低等妃嫔的宫人也…太医们…束手无策…那血虫…无孔不入…”
吕雉没有回应,只是死死攥紧了拳头,指甲再次陷入掌心。三百!仅仅两日!这“血莲瘟”如同燎原的鬼火,在封闭的皇宫内疯狂蔓延!慧明大师以佛门秘药配合焚烧、隔离,也只能稍稍延缓,无法阻止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指甲盖大小、通体血红的怪虫,似乎能感知病患将死时散发的特殊气息,如同附骨之蛆,一旦被其叮咬,几乎必死无疑!恐慌如同瘟疫本身,在宫闱深处疯狂滋长。
“马三保呢?” 吕雉的声音透过棉布帘,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还在天牢…用了重刑…依旧…疯言疯语,只说什么‘老母降罚’、‘血莲盛开’…” 黄子澄的声音带着绝望,“慧明大师说…他神魂已与那邪术相连,寻常手段,根本无法让其‘心甘情愿’…”
心甘情愿…这四个字如同魔咒,勒得吕雉几乎喘不过气。十日之期,已过去七日!幼帝朱文圭虽然被佛血凤钗和慧明大师日夜诵经勉强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