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衅道:“不过是个小小的龙头关巡检,难道还真敢拦着葛记盐行的路不成?李大人莫要太高看自己!”
李卫东心中暗自冷笑,王金榜如此咄咄逼人,难不成是想撕破脸皮。
既然如此,也无需再给他留什么情面!
李卫东目光陡然一凛,直直盯着王金榜,冷冷说道:“既然王账房如此笃定,不妨试一试!”
说完,他霍然起身,衣袖一甩,径直走向门口。
王金榜脸色瞬间一变,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异色。
今夜,他本意不过是想试探试探李卫东,看看他对葛记盐行的态度究竟如何,并非真的要与他撕破脸皮。
可李卫东这么强硬且毫不退让的应对之策,着实令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一时间,他也拿不准主意。
心说,李卫东恐怕还是有所依仗,要不然怎么这么有底气?
不琢磨还好。
王金榜一琢磨,心中就有些没底。
尤其是,想到李卫东今天带着杜豪的尸体去了松风茶阁。
虽说葛县令已经把李卫东此前的说辞告诉了他们。
可这件事情,王金榜也好,葛县令也罢,对于李卫东的解释,始终还是有着一丝怀疑。
王金榜沉吟片刻,在李卫东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他榜赶忙起身,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,口中急切喊道:“大人且慢!”
喊完之后,他微微顿了一下,似是在心中快速组织着说辞。
紧接着,他脸上瞬间堆满了虚伪的笑容,笑呵呵地说道:“小人方才不过是跟大人开了个小玩笑,活跃活跃气氛罢了,大人怎么还动起怒来了?”
李卫东凝视着王金榜,缓缓开口道:“王账房方才所言,可不像是一句玩笑话。”
王金榜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,赶忙应道:“大人,小人方才真就是开个玩笑,逗个乐子,大人您大人有大量,千万别往心里去,权当一阵风,吹过就散啦。”
李卫东幽幽说道:“王账房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”
“自我到龙头关任职以来,对你们葛记盐行算得上诸多照拂,能行方便之处皆未推脱。”
“可你如今这般言语相讥,实在是让我心里不痛快!”
王金榜见李卫东还在纠结,犹豫了一下,立刻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,脸上满是自责之色,说道:“瞧我这张破嘴,没个把门的,净说些混账话,惹得大人不快,还望大人海涵,多多见谅。”
说罢,他微微躬身,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,满脸堆笑地说道:“大人,要不咱们还是坐下,喝喝茶,聊聊天?”
李卫东表现的好像是给了王金榜几分薄面,重新落座。
但还是板着脸,不悲不喜。
王金榜举起茶杯,恭敬说道:“大人,小的先给您赔个不是,还望大人莫要怪罪。”
李卫东摆了摆手,说道:“事情已然过去,王账房不必再揪着不放。”
王金榜长叹一声,脸上挤出一抹苦笑,说道:“大人,实不相瞒,小人真心实意要给大人赔个不是。”
“前不久,大人您疑心我们葛记盐行与松风茶阁那桩惨案有所关联。”
“我们东家心眼儿小,容不得半点沙子。”
“自那之后,便一直对您心怀恼火,觉得您是无端猜忌,坏了他的名声。”
“今日听说大人的手下在丽春院里游玩取乐,东家他一时气上心头,便指使人过来故意找茬,想给您个下马威。”
“小人听闻此事,心急如焚,紧赶慢赶地往这儿赶,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,让他们起了冲突,闹出这么大的误会,真是罪过。”
“小人以茶代酒,敬大人一杯,还望大人宽宏大量,多多见谅。”
李卫东心中暗自泛起一抹冷笑,面上却恰到好处的眉头紧皱,装出一副苦恼万分的模样,仿佛被王金榜的话搅得心烦意乱。
不过,他确实有些意外,没想到王金榜会突然来这么一出“坦诚相告”。
只是他也不是那等轻易就能被蒙骗之人,自然不会蠢到仅凭这几句话就相信王金榜。
江湖与官场,场面话就像华丽的包装纸,包裹着的往往是难以言说的真相,若当了真,很可能就会输得一败涂地。
李卫东略作沉吟,脸上露出一丝客气的笑容,缓缓说道:“如此说来,倒是要劳烦王账房回去和东家好好解释一下,免得日后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,伤了和气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王金榜拍着胸脯,信誓旦旦地说道:“此事就包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