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卫东的身旁,一边走,一边小声提醒了一句:“官人,东家今天还请了葛记盐行的王金榜。”
“哦?”
李卫东闻言,眉头微微一挑,心说秀薇把王金榜请过来是打算做和事佬?
他随口问了一句。
玉珠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,脸上满是茫然。
不过,顿了一下,她又气鼓鼓地说道:“官人,今儿晚上是葛记盐行那些讨厌鬼先挑的事儿。”
李卫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这消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。
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,忍不住追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玉珠眨了眨眼睛,脆生生地说道:“姐姐们亲口告诉我的呀!”
李卫东瞧着她天真又认真的模样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他还以为这个小丫鬟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才这般言之凿凿,如今看来,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。
不过转念一想,玉珠整日在丽春院里生活,听来的事儿也未必就是假的。,狐′恋,文,学¨ \追^最¢新′章?节·
李卫东想了想,脑海中灵光乍现。
他伸手探入怀中,取出一张一两的银票,轻轻递到玉珠面前。
玉珠原本正眨巴着眼睛,好奇地等着李卫东说话,冷不丁看到银票,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小脸也瞬间绽开了花儿,喜滋滋的说道:“谢谢官人!”
李卫东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,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,轻轻揉了揉玉珠毛茸茸的小脑袋。
眼前这个机灵俏皮的小丫鬟,着实讨人喜欢。
说话间,他们已经走到了秀薇的房间。
玉珠轻轻推开雕花木门。
李卫东神色从容,迈入房间。
抬眼望去,秀薇一改往日慵懒斜卧在软榻上的姿态,正与王金榜分宾主坐在一张圆桌旁。
王金榜听到动静,斜睨着扫了李卫东一眼,面色阴沉,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敌意,并未开口说一句话。
秀薇笑靥如花,盈盈起身,微微福了一礼,打了个招呼。
李卫东微微点头,礼貌地回了个招呼,而后便在秀薇身旁落座,与王金榜正对。
秀薇并未随之坐下,依旧站在桌旁,动作优雅地为李卫东斟茶。
茶水顺着壶嘴缓缓流出,在杯中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,茶香也随之弥漫开来。
她一边斟茶,一边朱唇轻启,娇声说道:“男人们一瞧见漂亮的姑娘,再小酌上几杯,心就容易像脱缰的野马,冲动起来。”
“一冲动,就如同火星子溅到了干柴堆,免不了生出些摩擦来。”
“其实说到底,这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也没有谁对谁错。”
“只是二位与我都有几分交情,所以我便斗胆将二位请了过来。”
“希望二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聊聊,若有什么事儿,再唤我一声便是。”
这一番话,温婉客气,既表明了今日之事双方都有可指摘之处,又道出了自己今日是要做个和事老,化解一下双方的矛盾。
李卫东听闻,轻轻点了点头,以示回应。
他今天过来,本就不是为了兴师问罪,总得先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王金榜却依旧阴沉着脸,紧闭双唇,不发一言。
秀薇见此情形,也不再多言,只是对着李卫东微微一笑,随后便莲步轻移,缓缓出门。
房间内,只剩下李卫东和王金榜两人,气氛压抑。
王金榜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,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。
李卫东神色从容,不紧不慢,稳稳坐着,随意地喝茶,眼神中透着几分闲适与淡定。
王金榜的冷漠,对他毫无影响。
双方一直僵持了几分钟,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终于,王金榜按捺不住,率先打破寂静。
他微微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与质问,冷冷说道:“李大人可是对我葛记盐行心存不满?”
李卫东心中暗自冷笑,面上却故作不解之态,随口回应道:“王账房此言从何说起?”
王金榜眼中寒光闪烁,冷声开口:“今日之事,难道不是李大人有意为之?”
李卫东神色淡然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王账房似乎有些健忘。”
“倘若本官对葛记盐行心怀敌意,存心刁难,葛记盐行贩卖私盐、私茶这般违法之事,真以为能顺利通过龙头关?”
“哼!”
王金榜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,满脸不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