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四合,赵靖的军队在一片临水的河滩高地扎营。?咸·鱼·看-书¨ .更^新^最,快`
篝火星星点点燃起,驱散着深秋的寒意。兵士们默默地嚼着硬饼,抓紧时间休息,气氛肃杀。
中军大帐内,赵靖看着俞智从后方送来的书信和前方刘争、刘七娃两部送来的战报。
前方的泥溪县因为流民一场大闹,现在城门紧闭,刘七娃想领着部下借道通过都不行。
泥溪的知县胡淮贵被流民吓破了胆,将泥溪县两个城门都关得紧紧的,一心只当缩头乌龟。
“这个蠢东西!”赵靖忍不住骂道,后面的流民早晚会把县城的城门砸开。
刘七娃送来的战报,则是说明了鸡鸣关下流民的情况。
看过战报,赵靖正打算入睡,忽然王器在外面道:“大人,徐鳌的使者来了。”
“徐鳌的使者?”赵靖疑惑道,“快带进来。”
须臾,王器领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过来,这男子文质彬彬,身上穿着青色袍衣,一见便知是个读书人。
男子一见赵靖,忙躬身行礼道:“小人乔桑拜见赵大人。”
赵靖狐疑地看着眼前男子,问道:“你是徐鳌的使者?”
乔桑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,道:“这是大西南王给赵大人的书信,请赵大人过目。~幻′想-姬? .更/新!最-快.”
赵靖呵呵一笑,道:“大西南王?你们的主人倒是不谦虚。”
乔桑依旧带着自信的微笑,道:“如今西南局势已定,我大军攻克广都府只在这几日间。大王知道,西南诸雄中除了殿下,便以赵大人为尊。”
说到这里,乔桑用惋惜的语气道:“大王每常感叹,赵大人这等人杰屈居在蔺宴、金景陠、段烽獠这些狗贼之下,实在是上天不公。”
赵靖十分客气地笑道:“你们大王怕是误会了。”
他抽出乔桑递过来的信,打开,只见里面用方正的楷书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劝降文。
第一段写着:
赵靖将军麾下:
闻尔名久矣!提三尺剑,起于畎亩,破张二,平八寨,夺雄关,抚盐井,虎踞吉和、临水,鹰扬昌庆卫。
西南之地,但言赵靖,小儿亦不敢夜啼。
然,此等威风,不过困守西南一隅,做那缩头之龟鳖耳!
岂不闻“王失其鹿,天下共逐之”?
当此风云际会,大丈夫当提劲旅,裂土分茅,岂可郁郁久居人下,为那朽木将倾之乾廷鹰犬?
赵靖没耐心看这些套话,匆匆扫过,直到看到最后一段:
顺逆之道,存亡之机,昭然若揭!五日为限,速决去从。·完/本`神,站^ -更_新!最*全?
鸡鸣关前,若见白旗,则富贵可期,共襄盛举;若见刀兵,则休怪徐某踏平关隘,鸡犬不留!勿谓言之不预也!
看到这里,赵靖冷笑两声道:“鸡犬不留?大西南王好大的口气。”
乔桑神态自若,向外看了一眼道:“我观赵大人营帐,满打满算不足两千人。而我大王麾下,军民百万。赵大人难道想螳臂当车?当今天子失道,而我家大王得道,赵大人何等聪明,难道想不明白这个道理?”
听见乔桑咄咄逼人,刘世财手按腰间长刀,上前一步怒声道:“大哥,这厮好生无礼,让我宰了他!”
赵靖望着乔桑,心想此人虽傲慢,但的确有胆识。
“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大西南王,让他把脖子洗干净,五日后我与他在破天关下一决胜负!”
说罢,他眼中寒芒一闪,喝道:“带下去!”
乔桑不让进来的卫兵碰自己,急道:“赵大人只需点点头便能保住吉和县、临水县和谷梁八寨的数万百姓,莫要为一时意气后悔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赵靖便给刘世财使了个眼色,刘世财会意,上去一拳打在乔桑脸上。
这一下刘世财用足了力气,直打得乔桑眼冒金星吱哇乱叫,流着眼泪鼻涕,吐出两口血来,仔细看,那血里还带着几颗泛黄的牙齿。
“你们……”乔桑捂着流血的嘴,指着赵靖含糊骂道,“你们敢打我?大王绝不会饶了你们的!”
刘世财提起沾血的拳头,冷笑道:“我倒要看看谁不饶谁!”
看着刘世财满脸的杀气,乔桑终于知道怕了,连退两三步叫道:“两军交战不斩来使,赵大人难道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吗?”
赵靖将徐鳌的那封信扔进一旁的火堆里,冷笑道:“我可不吃戴高帽这一套。我不杀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