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得了皇帝亲自点拨之后的毌丘俭,对于吴国军队和孙权本人的急迫心情有着充分的认知。′看_书~君^ `更.辛,罪+全.
在骁卫将军王凌引着六千骁卫步卒、虎牙将军夏侯献率五千骑兵同时向东边广陵的方向进发后,毌丘俭在堂邑城外的兵力,也只剩下了五千中领军营的骑兵和四千步卒,共计九千。
翌日,也就是一月三日凌晨,天色尚未破晓,吴军便急不可耐的发动攻势。全琮本部一万人作为锋矢,孙权自将二万人在后压阵,朝着离堂邑城二十里远的魏军军营猛攻而去。
“禀将军,斥候急报吴军已开拔出营,请将军示下。”新鲜上任的领军将军主簿钟毓从帐外入内,拱手禀报。
坐在毡垫上闭目养神的毌丘俭缓缓张开双眼。
自毌丘俭以下,全军所有人自昨日下午起就一直着甲持兵,等的就是此刻。这种传递军情的事情本有其他参军来做,让钟毓来做,也是毌丘俭有意提携钟毓的缘故。
他本来就是皇帝的亲信,做事自然也要考虑皇帝的倾向。
“传令各校尉、司马。”毌丘俭沉声说道:“以昨日军议安排,结成阵势徐徐退到三十里以东的营垒。各部应遵令而行,保持军容,勿要露怯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钟毓拱手行礼,而后大步走出。
魏军在吴军前锋还未到达的时候,就这样退出了驻扎了一月有余的营寨。_晓*税?C^M¨S~ ,唔^错¢内!容\当然,在毌丘俭命人刻意的伪装之下,营寨中的设施、营帐、物资等等物什,都显示出魏军匆忙撤离的样子,甚至还显得有些失措。
区区二十里,对于步卒要走些时候,对于不吝惜马力的骑兵来说就是极近的距离。
此前曹睿曾感慨,从堂邑、涂口到广陵处的土地尽是平原旷野,若是太平年岁,此地定会是人烟繁茂的耕作之地。换句话说,此地开阔至极,占据了此处军营的全琮断定魏军不会有任何埋伏,故而急匆匆的遣人向后方回禀孙权,请孙权从后方军中亲自前来。
待孙权率百余骑士从后方仍在路上的两万军队中先行向东,抵达魏军旧营的时候,目睹此处情状,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全琮为难之处。
“陛下,魏军盘踞此处月余,按照营中情况,此处应当驻扎万人以上,且有相当数量的骑兵。但今日魏军退的实在蹊跷和迅速,似乎畏惧与我军交战一般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全琮领着孙权朝着中军帐中一指:“似乎退的匆忙,连那魏帝曹睿的仪仗器物都遗在此处几件。”
孙权脸色阴沉:“子璜是如何想的?”
“无外乎有三种可能。”全琮在孙权身侧小心应道:“其一,魏军并不知我军昨日调兵,今日破晓便大军进发。!看!书_屋-小*税*惘+ `勉.费\岳-黩/彼辈知晓此处无险可守,营垒又不足以与我军数万军队相持,故而被迫退走。”
“其二,魏军是主动退到广陵一带,暂时观望。”
“其三,魏军不欲与我军交战,或是此地并非他们预设的战场。”
孙权转头直直盯着全琮双眼:“子璜以为哪种最为可能?”
“兹事体大,容臣再多想片刻。”全琮眯眼。
“好。”孙权点头。
一君一臣就在此处站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,全琮不语,孙权也不催他,就这样心平气和的陪他站着。
终于,全琮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,语气笃定的说道:“此地距离广陵只有七、八十里,陛下暂驻此处,臣率本部往东再进数十里。若到下午申时左右再无所获,臣再率军回返。无论如何,魏军经营月余的营寨就这样丢了,对我军是好非坏!”
“另外,陛下可令前将军从丹徒过江进逼广陵了,先到中渎水口驻扎,且待后令。”
“好,子璜且去!”孙权缓缓点头:“朕在此处为你后援!”
全琮得了孙权允诺后,即刻率本部万人继续向东。果不其然,在三十里外又见到了魏军的一处营寨。
从全琮的视角看来,此处的魏军似乎惊弓之鸟一般,在自己所部抵达的同时,两三千骑兵在阵前梭巡佯作威慑,见自己并未有退却之意,便又主动朝着东面驰去。
而军寨中的魏军步卒似乎慢了些许,在骑兵退走之后、全琮前锋进逼到军营营垒不远之处,才开始阵势散乱的向东退却。
全琮再不疑心,随即命令本部士卒压上前去,占了此营。
堂邑离广陵百里远,这处营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