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过,她会来找你的。”竹先生轻声说。
霍瑛看了眼竹先生,眼神里充满了感激。言子夜在霍瑛肩膀上轻轻咬上一口,双腿盘在霍瑛腰间:“你都不来找我,你把我扔在凌霄阁不闻不问,你一点都不在乎我!”霍瑛直接把言子夜抱进房间,竹先生站在门外,顺手帮人把门带上。
竹屋里的味道很好闻,言子夜腻在霍瑛身上,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。
“你的伤都好了吗?”霍瑛拉开言子夜的衣服,言子夜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害羞道:“无、无碍。”一条红褐色的疤痕横在胸口处,霍瑛用指腹轻抚。
“还疼吗?”
“不、不疼了......羽夫人......把我照顾得很好。”言子夜身体感到一股潮热,不由得往霍瑛身上贴了贴。“你呢?”言子夜伸手摸挲霍瑛的大腿,摸到腿根处顿了顿,继续往下带。
霍瑛没有回答,抓住言子夜不安分的手,嘴直接覆上她的伤疤。
窗外,风穿过竹林,发出沙沙声。屋内,两人身体缠绕,安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过了半晌,呼吸声渐弱,外面的风拍打着窗帘,竹林悠然静谧,两颗火热的心紧挨在一起。
“竹先生是谁?”言子夜趴在霍瑛身上问。
“还记得李沧吗?”
李沧,这名字好熟悉。言子夜思索着,突然猛地坐起来。“你是说......”言子夜惊得说不出话来,两个圆鼓鼓的眼睛瞪着霍瑛。
霍瑛淡定地点点头,肯定了言子夜的猜测。
李沧,皇帝的兄长,八年前被百人围剿诛杀在宣武门的前太子......他竟然没有死?!!
言子夜跳下床,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。
“这皇帝政|变又不是小孩子玩游戏,这么个大活人,这么多人看着,怎么做到金蝉脱壳的?”言子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霍瑛坐在床沿上说:“你忘了花溟是谁的部下了?”
言子夜停了下来。易容术。
“那死的人是谁?皇帝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亲兄弟。”
“蚀心蛊。”
霍瑛说了三个字,言子夜后脊一凉。
“一种会让人意识错乱的毒药......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在凌霄阁中过这个毒。”
霍瑛陡然站起来握住言子夜的手。言子夜见霍瑛脸上充满惊怖的表情,知道他担心自己,连忙解释道:“没事,我没事,裴明已经帮我解了毒。”
“裴明帮你解的毒?他怎么知道你中毒?”
“他来凌霄阁找火药石,然后我们就遇上了,然后......”言子夜话未说完,只见霍瑛脸色大变,冲到门口打开房门。
门上钉着一个匕首,下面压着一张纸条。
言氏二老在仟风镇向东二十里的拾遗村。吾意已达,与君随缘,后会有期。
“什么意思?竹先生走了?”言子夜问。
“走了。”霍瑛把纸条扔进火盆里。
“他查到我爹娘在哪儿,太好了!等找到他们,我们就一起离开吧。”言子夜搂着霍瑛的脖子兴奋道。霍瑛显然没有言子夜的兴奋劲,只是生冷地站在原地,目光望向竹林深处。
“对不起小夜,我得回趟京城。”
“怎么了?”言子夜松开霍瑛的脖子,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我爹娘还有福伯被抓了。如果我不回去,他们都得死。”
怎么会这样?
言子夜心里的好不容易卸下的包袱又沉重了起来。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残忍的折磨。
我是不是不应该刨根问底......言子夜颓然地坐在门槛上喃喃自语。如果当初选去投胎,哪怕投成猪狗爬虫,日子也比现在好过吧。
霍瑛一反常态没有过来安慰言子夜。于他而言,他跟言子夜之间的感情固然珍贵,但亲人的命也非同一般。而此时,这两件无比重要的事正拉扯着他疲惫不堪的心。霍瑛看着言子夜悲戚的表情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去救你爹娘,还有福伯。我把我爹娘安置好后,就来京城找你。”言子夜站起来,深吸一口气。
“不,你不要来。京城太危险了,你跟二老和言子茗待在拾遗村,我完事后就来找你。”霍瑛严词拒绝。
“可是我,可是......”言子夜心里难过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