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脸男人死不瞑目,狰狞的表情还挂在脸上。言子夜不敢看他,口中默念阿弥陀佛。
“东西在哪儿。”那个自称凌霄阁的男人问。
“在,在地窖......”老板娘支支吾吾道,眼见儿子惨死又气又恨,但又不敢把凌霄阁男人怎么样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男人转头问言子夜。
“言、言子夜。”
“他呢?”男人指着霍瑛,“你俩来这做什么?”
男人又凶又冷,言子夜被他盘问的不舒服,反问一句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裴明。”男人说。
言子夜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快,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。
旁边,霍瑛气若游丝地哼唧两声。言子夜连忙扑过去,问:“你怎么样了?还能走路吗?你再坚持一会儿,我带你去看大夫。”
言子夜对老板娘吼道:“快给他松绑!”
老板娘忌惮裴明,又不忌惮言子夜,站在原地装作没听见。
言子夜正准备开口喊第二遍时,裴明眼皮一抬掷出短剑,直接削掉老板娘一只耳朵!
“装聋作哑,那就让你真聋。”裴明冷道。
老板娘吓得扑倒在地上,哭哭啼啼地走进牢房给霍瑛松绑。
言子夜虽觉得裴明太狠,但一想到老板娘把霍瑛折磨成这样,削她一只耳朵也挺解恨。
霍瑛整个人跟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。言子夜架不住他,也跟着摔了下去。
“不行,不能在这睡.....起、起来。”言子夜用尽全身力气把霍瑛扶正。霍瑛忍着剧痛,单腿支撑着站起来。
“裴公子,可否过来帮一下莽?”言子夜大汗涔涔道。
“不帮。”裴明嘴巴动了动,蹦出俩字。
言子夜愣了一下,没想到这人拒绝人也这般生脆。
紧接着,老板娘背后传来一句话。“你去扶。”裴明把老板娘推到霍瑛面前,老板娘瞪了裴明一眼,不情不愿地去扶霍瑛。
霍瑛对老板娘自是厌恶至极,看到老板娘向他走来,下意识地往后退,哪知受了伤身体根本不受控制,一个重心不稳倒向一边......
“小心!”
言子夜想拉他没拉住,眼见霍瑛就要头着地,急得眼泪花都憋出来了。裴明皱了皱眉,伸出一只脚垫在霍瑛后脑下,轻轻一掂把霍瑛“踢”正,然后像扛麻袋一样把他扛在肩上。
“唔唔......唔唔”
言子夜瞪大双眼,被裴明这波操作看呆了。
霍瑛头朝下,脑袋有些充血,脸贴在裴明身后闷声闷气地不知道在说啥。
“你你你轻点,他受伤了。”言子夜对两人的造型有种不堪入目但又难以言说的尴尬。
“放心,这点伤死不了。”裴明回道,顺手撕下霍瑛一块衣服包在他的伤口上。
裴明把老板娘拽到跟前,踢开牢房大门:“走,带路。”
老板娘最后看一眼死不瞑目的儿子,眼神又哀伤又绝望。言子夜看到老板娘的眼神,脑袋又开始疼。
客栈的结构比言子夜想象的要复杂许多。别看前堂简单,内堂却十分深邃,回廊七歪八拐的,跟个蚊香似的盘在小院里。
四人行至一口八角井,老板娘指着井说:“就这了。”
“打开它。”裴明道。
老板娘瞄了一眼裴明:“平时都是我儿子干这事,你把他弄死了,我开不了......”
裴明抓住老板娘一只手摁在地上:“开不了我把你手废了。”
“我开......我开!”老板娘闷哼一声,不情不愿地去挪八角井上的石块。
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陡见天日。
言子夜想起自己之前做的梦,顿时汗毛竖起。老板娘还没喘口气,马上又听到裴明催命鬼似的声音。“下去。”
老板娘眼神甩出一记飞刀,只好顺着竹梯往下爬。
“你俩在这等着,我去去就来。”裴明把霍瑛放在地上,一转身跳进井里。
黑洞伸手不见五指,言子夜趴在井边探头探脑啥也看不见,顺手抓来几片树叶垫在霍瑛身下,结果刚垫上,井下就传来一声巨响。砰!浓烟四起。
“什么声?!”
“好像是什么东西炸了。”
霍瑛跟言子夜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我下去看看。”霍瑛拖着“半身不遂”的身子往井边爬,爬到一半被言子夜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