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了好几次都没拉上去。

“别动！”

张嬷嬷把言子夜的手拽下来，帮她把腰身束紧，头发散到后背，又在她的脖颈处抹上一层香膏。

香膏在水汽的催化下散味散得很快，言子夜感觉晕晕乎乎的，脚底跟踩了棉花似的。

不会是犯低血糖吧？跟皇后娘娘聊天犯低血糖可不行。言子夜立马挣脱开宫娥的手，跑到桌边胡乱抓了个点心塞进嘴里。咳咳......言子夜吃得急，被点心噎住，赶紧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往嘴里倒茶。

“啊，怎么是酒？”

言子夜一口吐了出来。

张嬷嬷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又是狼吞虎咽又是喝酒吐酒的，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
“夏吉，去收拾一下。”张嬷嬷指使圆脸宫娥。

圆脸宫娥扶言子夜坐下，擦掉桌上的酒渍。言子夜有些恍惚，把脸凑到圆脸宫娥旁色眯眯地说：“原来你叫夏吉呀，你长得真好看。”说完吧唧一口亲在夏吉脸上。

夏吉“啊”了一声，脸红到耳根子。

张嬷嬷睁着牛大的眼睛瞪着言子夜，言子夜咿咿呀呀地“飘”到张嬷嬷身边。“嬷嬷呀，么么哒，不要这么严肃，生气是会长皱纹的......”言子夜揪住张嬷嬷的脸，往上提了个“笑”的表情。

宫娥们看呆了。张嬷嬷彻底火了。

“把她给我摁住！”

几个宫娥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把言子夜摁在板凳上。张嬷嬷从腰间掏出一颗黑咕隆咚的药丸塞进言子夜嘴里。

“唔唔.....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......”言子夜扭来扭去，被张嬷嬷抵住下巴恶狠狠道：“待会你就知道了。”说完，又往言子夜嘴里倒酒，硬生生地让她把药丸吞下去。

咳咳......咳咳咳，言子夜感到一股暖流冲击着四肢百骸，整个身体在向外膨胀，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急需和世界接吻。

言子夜努力保持清醒，意识却像潮水般退去。

“把她扔到床上去。”张嬷嬷一声令下，宫娥们抬着言子夜往床边走。

床？为什么要去床上？

言子夜一激灵，身体像弹簧一样向上弹了一下，宫娥们没抓住，人直接摔到地板上。

“没吃饭吗？连个小丫头都抓不住？”张嬷嬷训斥道。

这一跤摔得言子夜清醒许多，身体像手榴弹一样在地上滚了一圈，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可还没等她站稳，几个宫娥又扑上来。妈的，强抢民女吗？！

言子夜跟个木桩似地向后跳，手臂抬不起来，只好鼓起腮帮子朝宫娥们吐口水，结果没瞄准直接吐到张嬷嬷脸上。

“皇......皇后娘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不知礼数的臭丫头！”张嬷嬷气得直跺脚。

言子夜觉得此地不宜久留，夹着胳膊“僵尸跳”向大门。但未央宫实在太大了，言子夜跳了半天才跳到洗澡桶边，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皂角。

哎哟——啪——言子夜横平竖直地砸在地上，砸得实在，砸得两眼昏花。

“哼，这下老实了。”张嬷嬷走过来，又让宫娥们把她抬到床上去。

“嬷嬷，她的衣服湿了，要不要给她换一身？”夏吉问。

“扒了，光着最好。”张嬷嬷冷冷地瞥了言子夜一眼。

言子夜欲哭无泪。

几番折腾之后，言子夜被这帮娘们扒了个精光塞进被子里。言子夜现在动弹不得，只能睁着一双毫无用处的大眼睛死瞪着这群臭娘们。

呜呜，神啊救救孩子吧，别把孩子一个人扔这儿......

言子夜急得眼泪花都要流出来了。

几个女人看着被裹成蚕蛹的言子夜，擦擦头上的汗，眼神里好像在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女人。

宫娥们帮言子夜把头发梳整齐，又在她唇上点了些花蜜，张嬷嬷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床头，松一口气。

“嬷嬷，人准备好了吗？”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。

“汪公公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
宫娥们纷纷从后门退去，只留下张嬷嬷一人。

吱嘎，房门打开，从门外走进来一人。张嬷嬷要说什么，被那人制止了。又是吱嘎一声，房门关上。

言子夜躺在床上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对方的脚步声。那步子四平八稳，肯定不是皇后娘娘。深更半夜能这么出入未央宫的除了皇后娘娘，也只有一个人了。

恐惧像八爪鱼般缠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