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帽子摘一下。”
一个官兵拿出画像,仔细对了对眼前的人。
霍府东南西北的四个口现在都有重兵把守。霍瑛出不去,只好躲在树丛里等时机。
抬头看天,已临近午时,每到这个时刻都有盐车出入霍府。没一会儿,果然有三辆运盐的马车经过他们面前。福伯走上前跟带头的家丁聊天,霍瑛见车停下来,连忙钻到车底下。
霍家的车板下都有一些凹槽,用来放工具。霍瑛四肢卡在凹槽里,跟蜘蛛一样倒挂在车板底下。言子夜跟在车后面。
“运什么的?打开看看!”官兵凶巴巴地走过来。
“盐,官爷。”带头家丁一个一个打开车盖,里面白花花的盐垒成小山。官兵想伸手进去探,家丁连忙阻止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,这是给宗亲王府送的盐,污染了是要被王府退回来的。”
“我管你退不退,让开!”官兵把家丁推开,拿刀鞘在盐车里转来转去。
板车摇晃得厉害,霍瑛身上的钱袋被晃了出来,啪叽掉在地上。
“什么声音?”官兵一下警觉起来。
霍瑛在板车下大气不敢出。
“噢,是小女子的头钗掉了。”
那官兵抬头一看,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走过来朝他盈盈一笑。“喏,你看就是这个。”言子夜拉起官兵的手,把头钗放在他掌心处,临走时还不忘在他手背上拍了拍。
那官兵春心荡漾,眼神勾住言子夜杨柳般扭动的腰肢,把检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。
“诶呀,这些车堵在门口,我都不好出去。官哥哥能不能让他们赶紧走呀?”言子夜拿起手帕抱怨道,一声“哥哥”听得官兵灵魂一颤。
“啊这......”官兵还是有些犹豫。
“反正这一尺深的盐车也藏不住人,你看,连官哥哥的肩膀都比车面宽呢。”言子夜笑着推了官兵一下,官兵摸了摸肩膀,做起了扩胸运动。
“好,出去吧。”官兵尽量让嗓音听起来浑厚些。
言子夜娇笑着道了声谢谢,跟在盐车后面出了门。
盐车行出去两里路,霍瑛才敢从车底扒下来,结果刚想起身,对面来了两个官兵。“躺下,快躺下!”言子夜站在霍瑛面前,用裙子挡住他。这时,一个拿布匹的大婶从霍瑛身边经过,霍瑛连忙站起来接过大婶手里的布匹。
“我帮你拿。”霍瑛笑着说。
大婶脸唰得一下就红了,诶了两声,一个人捂嘴咯咯笑。霍瑛拿布匹挡脸,就在双方快要马上擦身而过时,大婶忽然停了下来说要买个烧饼。
霍瑛哪儿经得起这耽搁,不敢走又不能催,只好装作帮大婶选饼,把头侧到一边。
大婶选完烧饼,还不依不饶地跟店家砍价,也不知是不是有帅哥撑腰,大婶气势高涨,两手往腰上一插,嗓门大得整条街都听得到。
言子夜见那俩官兵被大婶吸引住了目光,连忙扯下身上披帛,铆足了劲朝官兵大喊道:“官哥哥!你的腰带昨晚落我家了。你是要我给你送去,还是你自己来拿呀!”
这一声直接把大婶的风头盖过去,两个官兵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“你小子,昨晚竟然跑去姑娘家鬼混,难怪我找不着人。”“啊呸!放屁娃娃先开腔,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吗?一定是你提了裤子就跑,连腰带都不要了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嘴,霍瑛把布匹往烧饼铺子上一搁,闪身躲进到巷子里。
言子夜见霍瑛脱困,也跟着溜进巷子。
两人几乎同时从巷口出来。
“我说,咱俩最好不要走在一起,万一被官兵盯上也不至于一网打尽。”言子夜整理了一下披帛。
霍瑛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。“官哥哥?”霍瑛弯下腰凑到言子夜跟前。
言子夜支支吾吾道:“我那......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”
“你也叫我一声哥哥。”
“哥——屋窝——过了这关再说吧。”言子夜嘿嘿一笑,扑腾着披帛撒腿就跑。
两人商量一番,决定先回中医堂。
一是想看看言子茗伤势如何,二是想让花青黛再做个人皮面具。毕竟,顶着一张通缉犯的脸走哪儿都不方便。
开门的是个阿伯,言子夜问他花溟父女呢,老伯指了指自己耳朵,说他听不见。
“就是花——”言子夜把脑袋杵在自己手掌心上,比了个花开的造型。老伯秒懂,咿咿呀呀地指了指房间。言子夜走到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