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话少说，你就说你跟不跟。”言子夜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。光头和尚咬咬牙：“六个六。”“开！”言子夜打开自己的骰盅，里面一个六都没有。光头和尚有四个。

“一个没有你也敢喊？”

“运气运气。”

言子夜边说边从和尚手中抽出一张银元。

“再来！”和尚不服又开一局，“这次我先喊......四个六。”

言子夜偷瞄了一眼自己的骰子，两眼一闭摇摇头。光头和尚见她表情痛苦，心里偷笑。“嗯......五个六？”言子夜犹豫道。

“开！”和尚大喊一声，打开骰盅，里面只有一个六。“丫头你完了。”和尚得意地叉着腰。言子夜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慢慢打开盖子，正好五个六！

“耶，我赢了。”言子夜蹦蹦跳跳地从和尚手里又抽出一张银元。

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，和尚一次也赢过。眼见手里的银元越来越少，和尚把骰子往桌上一扔，说自己不玩了。

“愿赌服输，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还输不起呢？”言子夜挤兑和尚，“不想玩也行，把李铁匠的债免了，要不然姑奶奶就陪你玩到天亮。”

光头和尚顿了顿，朝押着李铁匠的大汉使了个眼色。大汉放开李铁匠，李铁匠身子一软往下倒，被小阿七扶起来。

“让她们走。”和尚脸上流露出与出家人不符的狰狞。“别让我再看到你。”和尚指了指言子夜。言子夜点点头，一副老娘也不想看到你的表情，扶着李铁匠溜之大吉。

——

一行人从酒肆里出来，晚风微凉，吹得言子夜浑身惬意。

“多谢姑娘出手相助。”李铁匠朝言子夜鞠了一躬。言子夜严肃道：“你个当爹的刚刚差点把女儿坑了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
李铁匠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老朽糊涂，本想玩一把就走，结果被花和尚他们拦住脱不了身。闺女对不起，爹以后不赌了。”小阿七拍拍他的后背。

“那花和尚什么来路？这么嚣张。”霍瑛问。

“他是圃隐寺住持的大弟子，人称‘三不沾’和尚，实则荤腥都沾。有人说，三不沾和尚是住持跟某位来寺庙烧香的娘娘私通的孩子。住持对这个弟子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只要不捅出大篓子，他都不管。”

“佛祖眼皮子底下干坏事，胆儿真肥。”言子夜不屑道。

“你胆子也不小，竟敢跑去跟人叫板。”霍瑛松开拳头，刚刚捏了一手的汗。

“不过言姑娘真有本事，居然让那三不沾和尚一局未赢。”李铁匠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。言子夜也觉得奇怪，自己哪儿练的这本事，就跟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。

“行了，小阿七快带你爹回去吧，以后这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就不要碰了。”言子夜摆摆手，跟李铁匠父女告别。

李铁匠父女走后，霍瑛又陪言子夜走了一段路。夜深露重，言子夜觉得有点冷，不知不觉向霍瑛靠近了些。霍瑛的手臂在言子夜身后举到一半，又垂了下来。

“今天谢谢你，要不是你......”言子夜抬头对霍瑛说，话说到一半突然看见霍瑛脸色骤变。

小心！

黑暗中一根木棍朝言子夜挥来，霍瑛抱住言子夜，木棍打在他身上。四五个黑衣人对着霍瑛一阵拳打脚踢，霍瑛死死地护住言子夜，言子夜听到身后一声声闷响，脑袋又开始疼。

“不要怕，不要怕......”霍瑛的声音近在咫尺。言子夜微微侧头，发现霍瑛满头是血，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，霍瑛努力地朝她挤出一个奇怪的笑容。

一瞬间，记忆从冰封的脑海中透出一丝光。有个人也曾这么狼狈地抱着自己，龇牙咧嘴的冲她笑。

“霍瑛？”言子夜回过神来。

霍瑛与她四目相对，仿佛看到她眼底深处，眼角微微一颤，倒在言子夜肩膀上。

“喂，你醒醒，你不要睡，听到没有！来人呐......来人呐！”言子夜的声音划破夜空，像一只无助的小鸟被人扼住喉咙。“不要打了！求求你们，不要再打了！”

言子夜苦苦哀求，对方却不停手，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涌上心头。言子夜伸手抓起地上一堆小石子胡乱朝身后扔去。

哎唷，有人叫了一声。

“臭娘们，敢打老子，不想活了！”那人提着木棍走到言子夜面前，言子夜恶狠狠地瞪着他。那人举起拳头砸向言子夜的脸，拳风扬起她额上的碎发，言子夜连眼睛都不眨一下，那人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