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谨点点头,枕着他的肩膀,望向车窗外,把那些念头抛开。·8*1*y.u.e`s+h~u¢.\c?o,m-
车正经过蜿蜒的山路,两边都是各式住宅的围墙和大门,莹莹灯光穿透玻璃照进来。确实如谢家裕所说,有一处门前草坪上挂着“待售”的牌子。
周其野隔窗看见,转开话题,说:“等这趟回来,我们去看看吧?”
言谨只当他玩笑,跟着回头朝那幢房子看了一眼,批评:“这车道也太陡了,但凡开辆底盘低点的车都得碰。”
本意是那种网络上的梗,说山顶豪宅光线太好容易晒黑,还是不买了吧。
却不料周其野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两张卡片,说:“那记得跟经纪讲,停车需要爬坡的 pass 掉。”
言谨拿过来看了看,还真是房产经纪和风水先生的名片,意外道:“你还真拿了呀?”
周其野却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脸,将她扭过去,看着她问:“哎你这个人,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将来吗?”
动作和语气也都好似玩笑,言谨却可以感觉到他这句话里的认真,脱口而出地反问:“不是……难道你真打算一直这样飞来飞去啊?”
周其野好像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,看着她愣了愣,倏地释然,倒是笑了,又静了静才摇头,说:“当然不是,只是这里也可以有个家啊,工作或者休假,都能来住。!二/叭.墈?书·旺/ *罪_歆+璋`节.更¨歆¨筷_”
言谨提醒:“这里可是比佛利山。”
周其野愈加笑起来,说:“哦,原来是怕我买不起。”
言谨再次提醒:“喂,请不要飘好吗?想想房价,还有每年的地税!”
周其野点头,说:“嗯,你五年前就成天操心组里是不是没钱,我生意还做不做的下去。”
言谨尴尬,原来他真的都知道。
她试图转开去不聊这个了,周其野却不放手,将她颊边散落的一缕碎发拂到耳后,看着她说:“不用再操心那些,我们会过得很好很好的。”
言谨笑,点头,是替他开心的,却也需要再次把某些念头抛开。
有那么一会儿,沿途路灯幽暗,车厢里半明半寐,他们在黑暗的遮蔽下亲吻,安静,绵长,自以为无人知晓。直到前面司机打开音响,开始放一支老歌,玛莉莲·梦露的 Kiss。·午^4!看·书^ *已`发_布+罪~新_漳?劫!
他们笑出来,分开,只是仍旧牵着手,听完那首歌。
Hold me close to you.
Hold me see me through.
Take me in your arms.
And make my life perfection.
Make my dreams come true.
五十年代的华丽曲风,婉转浮动,与罗迪欧大道上的名店、豪车、棕榈树那样相称。
车开到公寓门口,他们下车,仍旧牵着手走进大堂,牵着手上电梯。
言谨其实那个时候就能察觉到周其野的异样,整个人比平常沉默,甚至有些紧绷,却又不是因为什么不好的情绪。一瞬间,她竟也有了一种预感,跟着紧张起来。
等到进了门,他没说一句话,只是带她去卧室,按亮床头的一盏小灯,让她坐在床边等待,自己去衣帽间拿了样东西出来。而后,他跪在她面前,双手拢在她膝上,打开一只小小的深蓝色皮盒。
盒子里是一枚戒指。
当然是戒指。
她不意外,却不知为什么,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他也一样,明明已经准备了许久,临到当时却又说不出话来,久久抵着她的额头,整理情绪。直到她侧首,找到他的嘴唇,轻轻啄吻。他才像是受了某种鼓舞,在那个吻之后开口说:“言谨,我们结婚好吗?”
“好。”她回答,声音同样轻颤,眼泪几乎同时滚落,紧跟着却又笑起来。
其实,只是最平常的一问一答,明知迟早都会发生,但真的发生了,感觉却又那么幸福。他伸手拥抱她,又想起来戒指还没戴,整一个手忙脚乱。
他松开她,替她戴上。灯光下,钻石璀璨。
他这才说:“本来想去了堪萨斯城再给你的。”
她笑,觉得他好像一个守不住秘密的小孩,问:“为什么今晚就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