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灵连忙道谢,目送嬷嬷出去。,看~书¨君′ `已_发?布~醉.薪·璋^結′
到门外,嬷嬷收了笑,几步走到一处亭子,长公主正在那等她。
“是太子宫里的,应当是主子多虑了。”
长公主点点头:“方才我也这样想,云台戒备森严,不是谁都能进来的。那孩子看着呆呆傻傻的,不像能成事的。”
旋即又道:“不过眼下灵儿回皇城,万事都该小心一些。”
“奴才省的。”嬷嬷见长公主神情不虞,安抚道,“是小主子来的时机不巧,正同祭祀碰上,长公主府上大半的人都抽调去了别苑,想来小主子应当也不会受什么委屈。”
“本来是想用这次祭祀试探皇兄。是我弄巧成拙了。”
有淮南的人在,贺灵又已经在皇城外等着,她原以为出些力气,能将贺灵召上云台,最好能在这给了她封号。
皇城那些王公之子,哪个不是出生受封,贺灵已经十四了,日后又在皇城,她不能永远做个寻常的小姐。
只是不想皇帝却丝毫不在意这事。
当年贺家确实伤她兄妹极深,设计她外嫁,差点谋下皇兄的性命,她不敢说贺成州没有一点责任,只是贺灵何其无辜。~咸^鱼?看_书/惘. /首?发/
景阳叹气道,“回吧。”
第6章 6
将大师傅送到云台,他们略做修整,也该回皇城复命。
将近傍晚,一行队伍准备踏上返程。
回去的路不比来时严苛,贺灵揣着油纸包,怅然若失地跟在裴远章的身后,时不时扭头回望身后的寺院。
不期然侧脸撞上什么温厚的东西,贺灵捂着脸:“怎么了?”
裴远章垂眸看她一眼:“夜路不好走,多看些路。”
贺灵连连应是,却还是有些心不在焉,脑海中满是长公主,和上午短短的两个时辰。
她忽然有些后悔,那两个时辰她应该再用心一些,好好看看自己的母亲,不至于现在回想不起一些细节。
那个嬷嬷来找她的时候,自己应该更主动一些。
嬷嬷看着便深受母亲的信任,态度又那样和善,一定不会吝啬,告诉她些同母亲相关的事。^看\书¨君¢ ·已′发+布¢最¨芯~璋`劫?
哪怕只是些片语之言。
甚至可能会带着她去见一见母亲,母亲心善,说不准还会同她浅谈上几句。
可惜,这机会都被她错过了。
贺灵叹了口气,抬眸便见到身侧的侍卫,他脸上仍旧罩着银色面具,身姿如松竹,步履从容。
“侍卫哥哥。”贺灵几步跑到他身侧,“你一直都在太子身边么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那是不是也能常常见到长公主。”
裴远章的动作一顿:“只在几次宴席上碰见过。”
“是么?”贺灵道,“父亲总说我像母亲,你看我同长公主,像么?我见她这样漂亮,好像跟我也并不相像。”
裴远章细细打量她,灯光昏黄,月光皎洁,这样干净轻柔地扑在这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,越发显得皮肤清透,像是名贵的轻瓷。
轻瓷上的眉眼也是落笔慎重,粗浅适宜的远山眉,圆润明亮的杏眼,似乎倾注了匠人全部的灵气,可她的鼻子又是这样小巧精致,嘴唇不必勾描,便是一片饱满的,初初绽放的花瓣。
是极漂亮的,含苞欲绽的漂亮。
偏她姿态这样天真,这般信任,让人生不出一丝杂念,只静静地欣赏赞叹。
很漂亮。
裴远章收回目光:“你更像淮安王一些。”
“是,是么。”贺灵莫名有些失望,“可父亲总说,我同母亲更为相似。”
他十分认真地想了想:“或许吧,我与长公主也不过数面。”
贺灵点头。
左侍卫是太子身边的扈从,在宴席上,所有精力都放在太子的安危上,应当没心思,也不敢细细去看,自己母亲的样貌。
她长叹口气:“这个祭祀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啊?”
“约莫还得半旬。”
半旬。
贺灵看着自己的手,半旬,还有好长的时间。
分明在路上几个月她都不觉得漫长,反而这半旬,越发折磨人。
就没有什么仙法,让她瞬间去到十五日之后的皇城?
“就不能早些结束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