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洄如梦初醒般,缓缓睁开眼:“没、没哪儿不舒服……”
“那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翻个身,重重摔回床上。-精′武?暁′税?枉? -醉,欣¨漳¨結+更\薪/快`
姬然吓得一颤,急忙起身,随意裹了件衣裳,轻轻拍打他没有受伤的脸:“晏洄?晏洄?”
他睁了睁眼,唇微微弯着,声音虚浮:“没哪儿不舒服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这听着哪儿像没事的样子!
姬然拿了衣裳匆忙往身上套:“我去叫太医!”
“不要。”他抓住她的手腕,“丢人。”
姬然怔住。
他咽了口唾液,缓缓道:“我本来就是个残废,什么都做不了,若连这事上也不行,便真的什么用都没有了。”
明明是很好笑的话,姬然双眼却有些酸涩,反握住他的手:“谁说的?你眼睛看不见,却还伤了皇帝,你厉害着呢。我去给你叫太医,你好好躺着。”
他仍旧不肯:“不叫太医,明日、明日回去再说。”
姬然轻轻抚摸他的脸,将他额头上的碎发整理好:“你脸上的伤总要抹药的,你躺进被子,我给你抹药。+二,8\看,书/徃^ \免.肺·岳+黩,”
他又摇头:“我将你弄脏了,我还没有给你洗,褥子也脏了。”
“我自己洗,褥子换一床就好,你先躺好。”
姬然将人往被子里推了推,随意擦了一把,抱了床新褥子来,给他擦了脸,拿着药膏轻轻抹上。
慢慢地,他睡着了,脸颊红肿一片,眼睫微颤着,睡得不太踏实。
姬然也缓缓呼出一口气,轻轻在他手背上拍打,默默安抚他。
第二日一早,她摸着人脑袋有些热了,来不及跟皇帝打招呼,直接带人出了宫。
晏洄要真是病了,留在宫里,虽然有太医看着,可姬荀不是省油的灯,两人碰到说不定会病得更严重,不如早点儿回公主府去治。
人一路眼皮子没睁开过,赶回家时,额头已烫得有些厉害。
推开车窗,正要吩咐话,却对上孟昭远的目光。
她没理,接着吩咐:“去将门槛卸了,将马车赶到内院,再来两个侍卫,帮着把驸马背进房门。·优′品?小~税,徃* ′已-发/布¢罪~欣!璋-结*”
侍女侍卫不敢怠慢,马车很快进了府里,晏洄也被背回床上。
他闭着眼,脸颊红得不正常。
姬然有些慌,分不清是怕他死了,还是怕国公上门找麻烦,急声催促侍女:“快去看看,大夫怎么还没来!”
“大年初一,大夫自然是来得没有那样快,殿下莫急。”
她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,时不时往门外张望一眼,似乎是一点儿没看见门口站着的孟昭远。
第28章
很快,大夫匆匆赶来,她立即让开,让大夫把脉。
她听不懂脉象,也听不懂那些症状,只能将大夫所说牢牢记住,让人拿着钥匙去库房补上药方中几味珍贵药材。
药熬好,大夫拿着银针将人扎醒。
看着睡梦里的人缓缓睁眼,她眼泪都要出来了,赶忙走过去,将人微微扶起,轻声提醒:“你生病了,要喝药。”
“好。”他眼睫垂着,脸颊酡红,看着乖极了。
姬然紧紧抿住唇,没让眼泪掉下来,舀了药慢慢喂给他:“在外面放凉了的,不烫。”
那药汁浓稠,整个屋子里泛着苦味儿,他却像没尝到一般,眉头也没皱一下,将药全喝了个干净。
姬然搂着他,轻轻抚摸他的脸,轻声问:“哪儿不舒服?跟大夫说。”
他用力弯了弯唇:“我也不知晓。”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舒坦的。
姬然看向大夫:“您不如就在府中住下,需要什么药材就与我说,安心在这里给驸马医治。”
能遇到一个这样复杂的病例,大夫自然是无有不肯:“也好,那便让驸马先休息,草民晚上再来为驸马诊脉,需要的药材……”
“去找丹……”丹彤本就不喜欢晏洄,她指了指一旁奉药的侍女,“找她就好。”
“是,正缺几味药材,劳烦姑娘与我出门记下。”
侍女跟着大夫退出门去,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晏洄缓缓抬手,抓住她的手臂,无力道:“然然,亲亲我。”
她在他额头上亲了好多下,哽咽道:“好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