黯淡了一瞬,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,那深沉的痛楚几乎要溢出眼眸。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时,火焰虽弱,却更加冰冷、更加锐利!
“高煦?”
“汉王殿下勾结白莲妖人,引辽东叛军围攻北平,已被张玉将军击溃,重伤遁逃,生死不明,臣已命锦衣卫全力搜捕。”
“金陵?”
“金陵…遭逢大劫…” 道衍的声音更加沉重,快速而精准地概述了幼帝化魔、太后罹难、玉玺崩碎、魔物肆虐的恐怖景象,隐去了自己扶持赵王登基的细节,只强调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值此危难,臣等与留守重臣暂奉赵王监国,以待陛下苏醒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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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燧…监国?” 朱棣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,目光如刀,再次刺向道衍,“好…好一个‘以待朕苏醒’!道衍,你…做得很好!” 这“很好”二字,重若千钧,充满了帝王的怒火与冰冷的质疑。道衍扶持赵王,掌控权柄,这七日,岂是“监国”二字能轻描淡写?
道衍深深躬下身,姿态谦卑到了极致:“臣惶恐!值此非常之时,唯以社稷为重,行非常之事。陛下既已苏醒,臣自当奉还权柄,听凭陛下圣裁!赵王殿下纯孝仁厚,临危受命,夙夜忧叹,只盼陛下早日康复,主持大局!”
他将姿态放得极低,点明自己是为国事暂代,赵王只是“临危受命”且“纯孝仁厚”,将朱棣可能的怒火引向“不得已”和“为子分忧”的方向。
朱棣没有再说话,只是用那双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眼眸,死死盯着道衍低垂的头颅。冰窖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帝王沉重的呼吸声和冰块融化的滴水声。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,压在道衍身上。这位算尽天机的黑衣宰相,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,在真正复苏的帝星面前,一切算计都可能被那纯粹的、霸道的龙威…**碾得粉碎**!
**二、 偏殿惊魂:冰魔噬亲**
就在冰窖内帝星重燃、暗流汹涌的同时,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偏殿冰窖内,异变已至高潮!
幽蓝的光芒如同沸腾的液体,充斥着整个空间!冰棺早已化为满地碎片。.武/4·墈?书′ ^无¢错,内,容·那个由徐承安躯体异化而成的“怪物”,此刻已完全站起!
它(或许已不能称之为“他”)的身躯被厚重、狰狞、不断增生的幽蓝冰晶铠甲完全覆盖,只在面部留下两个旋转着吞噬光热的幽蓝漩涡。冰晶铠甲上布满了尖锐的冰刺,关节处涌动着粘稠的幽蓝能量。一股冰冷、混乱、带着强烈“饥饿”与“排斥”非己存在的意志,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!
徐辉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嘴角溢出一缕鲜血,那是刚才被冰棺爆裂的冲击波所伤。他手中的佩刀已出鞘,刀锋指向那冰晶怪物,手臂却在剧烈颤抖!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那源自灵魂深处的、撕心裂肺的痛楚!那双幽蓝的旋涡之眼,彻底碾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幻想!
“承安…醒醒!我是爹啊!” 徐辉祖发出野兽般的悲鸣,声音嘶哑绝望。他试图唤醒儿子残存的意识,哪怕只有一丝!
然而,回应他的,是冰晶怪物更加狂暴的嘶吼!
“吼——!!!”
那非人的咆哮带着强烈的“排斥”意念!在它那混乱冰冷的感知中,眼前这个散发着“热量”(生命气息)和“噪音”(情感呼唤)的“错误存在”,是如此的刺眼与…**可口**!
覆盖着厚重冰晶的手臂猛地抬起,掌心对准徐辉祖!一股强大的、冰冷的吸力骤然爆发!冰窖内弥漫的寒气如同受到召唤,疯狂地涌向冰晶怪物的掌心,形成一个小小的、高速旋转的幽蓝旋涡!这旋涡不仅吞噬寒气,更开始拉扯徐辉祖体内的…**生命热量**!
徐辉祖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瞬间侵入骨髓,血液仿佛要冻结,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向外流逝!他闷哼一声,强行运转家传内功,炽热刚猛的真气在经脉中奔腾,抵抗着那恐怖的吸噬之力!刀锋之上,竟隐隐泛起一层抵抗寒气的赤红光芒!
“逆子!你醒醒!” 徐辉祖双目赤红,须发戟张,如同暴怒的雄狮!他不再奢望唤醒,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愤与身为父亲最后的决绝!他不能死在这里,更不能让占据儿子躯壳的怪物出去为祸人间!他要…亲手终结这孽障!
“杀——!” 徐辉祖爆发出震天怒吼,不顾体内生命力的飞速流逝,将毕生功力灌注于刀身!长刀化作一道燃烧的赤红匹练,带着魏国公一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