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气反噬!心脉郁结!快!金针!护心丹!快!” 王太医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惶!他一边嘶吼,一边飞快地从药箱中取出金针,手法如电,刺向冰儿心口几处要穴!
冰儿小小的身体在金针刺激下猛地一挺!一口带着冰碴的暗紫色淤血狂喷而出!溅了徐妙锦和王太医一身!随即,他抽搐的幅度小了些,但脸色却迅速转为骇人的青灰!呼吸微弱得几乎断绝!小小的身体冰冷刺骨!
“怎么会这样?!白天还好好的!” 徐妙锦泪如雨下,声音嘶哑。?x,k¢s·w~x¨.`c~o!m¢
王太医满头大汗,一边运针如飞,一边急声道:“是…是玄冰寒气!本以为化开了…不想…寒气已深入骨髓经络!此刻…此刻如同冰河倒灌!冲击心脉!凶险万分!快!取老夫药箱最下层那个玉盒!里面是千年火参粉!用烈酒化开!撬开小殿下的牙关!灌下去!吊住心脉元气!快——!”
营帐内瞬间乱作一团!医女手忙脚乱地取药化酒!乳娘哭喊着试图撬开冰儿的嘴!丘福双目赤红,如同暴怒的雄狮,对着帐外怒吼:“封锁营帐!任何人不得靠近!加强警戒!有擅闯者!格杀勿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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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妙锦紧紧握着冰儿冰冷的小手,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消失的脉搏,心如刀绞。她看着王太医拼尽全力施救,看着冰儿那青灰的小脸,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。
姐姐…姐夫…我对不起你们…我没照顾好冰儿…
**三、 虎伺高阳**
真定府城外,燕军大营。
中军大帐内,气氛凝重。巨大的沙盘上,代表朝廷叛军平安、瞿能部的红色标记被牢牢围困在真定孤城之内,如同瓮中之鳖。但张玉的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。
“报——!” 一名斥候疾步而入,“禀大将军!平安、瞿能再次遣使求降!声称愿开城献俘,只求…只求大将军保其性命,并…并求见高阳郡王殿下!”
“见高阳郡王?” 朱能眉头一拧,看向张玉,“这平安…搞什么名堂?莫非…与二殿下有旧?”
张玉眼神锐利如鹰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。平安的投降,早在他预料之中。真定已成孤城,粮草断绝,军心涣散,覆灭只在旦夕。但对方点名要见朱高煦…这绝非偶然!
“二殿下…现在何处?” 张玉沉声问道。
“回大将军,高阳郡王殿下今日一早便率其亲卫出营…说是…巡视周边隘口,以防叛军溃逃。” 副将回禀。
巡视隘口?朱高煦的亲卫营精锐彪悍,远超寻常斥候,用得着他堂堂郡王亲自去巡视?张玉心中冷笑。他早已接到丘福密报,陛下苏醒,对朱高煦已有警惕。此刻朱高煦的举动,更让他心中警铃大作!
“传令!” 张玉声音冰冷,“平安若真心归降,明日午时,开城自缚,于北门跪迎王师!本将军自当禀明太子殿下,酌情处置!至于求见郡王…哼!军国大事,岂容讨价还价!不必理会!”
“是!” 斥候领命而去。
朱能担忧道:“大将军,二殿下他…怕是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 张玉打断他,眼中寒光闪烁,“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他巡视是假,联络平安,甚至…联络更远处的势力…是真!” 他目光投向沙盘上辽东的方向。
“报——!紧急军情!” 又一名浑身浴血的“黑鸦卫”密探冲入大帐,声音带着一丝急切,“大将军!截获飞往辽东的密信!是…是用高阳郡王密押发出的!”
张玉瞳孔骤缩!一把夺过密探呈上的、已被拆封的密信。信笺上字迹潦草却刚劲,正是朱高煦亲笔!
“…辽东杨总兵台鉴:”
“…燕王病笃,命不久矣!太子孱弱,妇孺当国!北平空虚,此乃天赐良机!平安已暗投于我,可为内应!”
“…望杨总兵速发精骑,星夜兼程,直取榆关!弟当亲率朵颜铁骑(注:此处指朱高煦试图拉拢或控制的朵颜部分兵力),与杨总兵会猎于北平城下!共分幽燕!”
“…事成之后,幽云之地,尽归杨总兵!弟只求…清君侧,正朝纲!朱高煦顿首再拜!”
“好!好一个‘清君侧,正朝纲’!” 张玉怒极反笑,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!信笺碎裂!“朱高煦!你好大的狗胆!勾结外敌,引狼入室!欲行篡逆!”
帐内诸将无不色变!朱能更是须发戟张:“这逆贼!竟敢如此!”
“他敢勾结杨文,必有所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