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上。¢看′书-君? ,追`最-新^章+节-
一声苍老的咳嗽,打破了死寂。
“陛下。”
新任的御史大夫,颤巍巍地出列。
“清算逆贼,大快人心。但国库因此空虚,百姓尚需休养生息。”
他顿了顿,看了一眼李彻的脸色。
“此时……实在不宜再大兴土木,劳民伤财啊。”
“哦?”李彻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口气,“爱卿指的是何事?”
“听闻……陛下要在登州,建一座史无前例的船坞?”
“不错。”
“万万不可!”另一名老臣跪下,“我大炎以农为本,海疆之外,皆是蛮夷不化之地,徒耗钱粮,得不偿失!此乃祖宗之法!”
“祖宗之法?”
李彻放下茶杯,发出一声轻响。
“顾家,通敌二十年,也是祖宗之法?”
满朝文武,瞬间噤声。
“先帝兵败雁门,尸骨未寒,是祖宗之法?”
“登州水师,五千儿郎葬身鱼腹,也是祖宗之法?”
李彻缓缓起身,目光扫过每一个人。
“朕的江山,朕的子民,被人当成猪狗一样宰卖。”
“你们跟朕谈祖宗之法?”
他走下御阶。
“朕今日,便立一条新的祖宗之法。”
李彻的声音,不大,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。
“传朕旨意。”
“即日起,成立‘镇海司’。”
“独立于六部之外,直接对朕负责。_h*o?n`g\t\e·x?s~..c~o~m/”
“总管造船、海军、海外勘探、贸易所有事宜。”
御史大夫脸色煞白:“陛下!这……这不合规制!”
“朕的规矩,就是规制。”李彻看都未看他。
“镇海司,首任提督,由林枫兼任。”
“臣,领旨!”林枫出列,单膝跪地。
“钱从哪来?”李彻笑了笑,“朕已经给你们解决了。”
“所有逆贼家产,除了抚恤和修缮边防的,剩下的,全部注入镇海司。”
他停在御史大夫面前。
“朕不但要建船坞,还要建大炎最大的船坞。”
“不但要造船,还要造能跨越四海的,宝船!”
“朕要让大炎的龙旗,插在每一个,太阳能照到的地方。”
他看着老臣那张绝望的脸,声音轻了下来。
“爱卿,还有异议吗?”
“……老臣,不敢。”
……
御书房。
“陛下,您要找的这个人……”林枫将一份卷宗递上,“臣查到了。”
李彻翻开。
“公输班。工部上一代最有名的匠师。”林枫解释道,“只是此人……思想太过天马行空,总想造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,被同僚排挤,二十年前,就自己请辞,在工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,终日与木石为伴。”
“不切实际?”李彻笑了。
“是。”林枫点头,“比如,他想造一种不用马拉,自己就能跑的‘木牛流马’。还想造一种能飞上天的‘木鸢’。`h/u~l¨i*a!n^b!o′o-k?.^c+o_m-”
李彻合上卷宗。
“备马。”
林枫一愣:“陛下?”
“朕,亲自去请。”
……
工部,后院。
一个破败的院落里,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木头零件。
院中,一架半成的木鸟,翅膀随风微微颤动。
“谁?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,从屋里传来。
李彻推门而入。
屋内,光线昏暗,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,正对着一堆齿轮发呆。
他身上,全是木屑。
“你是?”老人抬起浑浊的眼。
李彻没有说话。
他从林枫手中,接过一个长长的卷轴,在老人面前那张落满灰尘的桌上,缓缓展开。
那是一副,结构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图纸。
“这是……”
公输班只看了一眼,整个人,像被雷劈中。
他扑到桌前,戴上老花镜,颤抖的手,抚上图纸。
“龙骨……中置龙骨……”
“水密隔舱!天!真的是水密隔纯!”
“还有这……这福船的船身,配上广船的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