蛮族王帐。?d+i!n¢g·d*i′a?n^t¢x′t\.′c!o!m-
巨大的帐篷内,暖意如春,地上的波斯地毯厚得能陷进脚踝。
“砰!”
一只纯金的酒杯,滚落在地毯上,猩红的马奶酒,浸湿了雪白的羊毛。
巴图跪在地上,浑身是伤,连头都不敢抬。
王座上,耶律洪把玩着手中的黄金弯刀,没有看他。
“妖术?”耶律洪的声音很平静。
“是……是的,大汗!”巴图的声音颤抖,“会飞的铁鸟,会喷火,会爆炸!”
“墙呢?”
“墙像石头一样滑,上面抹了油!不,比油还滑!云梯根本挂不住!”
“撞木也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耶律洪打断了他。
帐内,十几名部落首领面面相觑,眼中皆是惊疑。
“大汗,”一名独眼首领沉声道,“大炎人何时有了这种武器?”
“这不是武器。”王霄从阴影中走出,脸上带着一丝不屑,“这是懦夫的伎俩。”
耶律洪的目光,终于落在了他身上。“你的解释?”
“大汗,那小皇帝定是知道大军将至,才故弄玄虚,想吓退我们。”
王霄躬身道:“他以为躲在乌龟壳里,我们便拿他没办法了。”
“五千勇士,连城墙都没摸到。”独眼首领冷哼。
“那是因为你们太大意了!”王霄反驳,“大炎的根本,是陆战!是步卒!他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修那可笑的墙,军中兵甲必然废弛!”
“他敢亲至雁门关,更是愚蠢至极!”王霄的眼中,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“他这是把自己,送进了笼子!”
耶律洪沉默了。\w?e\i?q~u\b,o^o-k!.?c,o·m_
他缓缓起身,走到巨大的沙盘前。
沙盘上,雁门关像一颗顽固的钉子。
“他以为,关墙能护住他?”耶律洪笑了。
笑声,让帐内的温度,降至冰点。
“草原的狼,从不啃硬骨头。”
他伸出手,将代表雁门关的旗子,随手拨开。
“我们,把骨头周围的肉,先吃干净。”
他看向巴图,眼中是狼的残忍。
“你,带本部人马,去屠了雁门关东边那三个县城。”
“我要让关里的皇帝听见,他子民的哭嚎。”
他又指向另一名首领。
“你去西边,把所有村子,都给我烧了。”
“是!”
“大汗英明!”众首领纷纷附和。
王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:“大汗,那小皇帝……”
“他?”耶律洪的嘴角,勾起一抹极尽的傲慢。
“他想当英雄,我就让他当个够。”
他拿起黄金弯刀,重重地插在沙盘上,雁门关前那片广阔的雪原之上。·完/本`神,站^ -更_新!最*全?
“传我王令!”
“召集所有部落的勇士!”
“三日之后,我要在这片雪原上,举行一场盛大的围猎!”
他环视众人,声音如雷。
“猎物,就是大炎的皇帝,和他那一万只穿着黑壳子的乌龟!”
“嗷呜——!”
狼嚎般的战吼,响彻王帐。
耶律洪抽出弯刀,舔了舔刀锋。
“告诉那个小皇帝。”
“朕,很期待用他的头骨,在京城城楼上,痛饮三日。”
……
雁门关,城楼。
夜,深了。
风雪停了,月光照在关外那座新筑成的“京观”上,泛着森白的寒光。
数千颗蛮兵的头颅,被冻结在冰雪中,睁着惊恐的眼睛,望向北方。
李彻凭栏而立,玄黑的战甲,在月色下,像一尊冰冷的雕像。
“陛下。”
陈敬德走上前来,递上一件厚实的狐裘。
“甲不冷。”李彻没有回头。
陈敬德沉默了片刻,看着那座京观,喉咙有些发干。
“陛下……此举,是否太过……”
“震慑?”李彻反问。
“不。”
陈敬德深吸一口气:“是会激起他们不死不休的血性。”
“朕要的,就是他们的血性。”李彻的声音很轻。
陈敬德不解。
“一群只知劫掠的野狼,不可怕。”李彻的目光,望向黑暗的草原深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