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内,血腥气尚未散尽。¢x¢n*s-p¢7^4¢8,.~c¢o·m/
陈庆之拟完那道诛三族的铁血旨意,盖上玉玺,转身交给了殿外的大雪龙骑传令官。
整个过程,没有一个大臣敢出声。
他们只是跪着,像一群待宰的鸡。
直到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。
户部尚书张谦,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臣,抖着一身肥肉,叩首在地。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李彻眼皮都未抬一下。
“说。”
“陛下神威,解京城之围,乃旷世之功。”张谦先是一通吹捧,然后话锋一转,带上了哭腔,“可……可是,国库……国库空虚啊!”
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。
“大雪龙骑的将士们浴血奋战,抚恤、赏赐,这都是要钱的!”
“城外还有数十万流离失所的灾民,也等着朝廷赈济……”
“可国库里,连……连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!”
“老臣无能!请陛下降罪!”
他一边说,一边嚎啕大哭。
不少官员也跟着面露悲色。
打赢了又如何?
没钱,这江山一样坐不稳。
这才是最要命的!
李彻,终于笑了。
他从龙椅上站起,缓步走下台阶。
“钱?”
他走到张谦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谁告诉你,朕没钱?”
张谦一愣,哭声都停了。
“陛……陛下?”
李彻没有理他,而是看向一旁的陈庆之。
“名单。”
“是!”
陈庆之从怀中取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明黄卷轴,双手奉上。
李彻接过,随手一抛。
卷轴“啪”的一声,掉在户部尚书张谦的面前,滚落开来。
上面,是密密麻麻的名字。
为首的,正是刚刚被一箭射杀的叛军主帅张贺。
其后,是吏部侍郎、工部主事、京兆府尹……足足数十个名字,每一个都曾在朝堂之上,呼风唤雨。
张谦的瞳孔,瞬间缩成了针尖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勾结燕王,意图谋逆的官员名单。”李彻的声音很平静,“及其……九族。”
九族!
两个字,像两柄重锤,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。*l_a~n!l^a?n,g?u*o`j′i^.?c~o-m+
诛三族,已是酷刑。
这……这是要赶尽杀绝!
“陛下!不可啊!”
一名御史大夫壮着胆子抬起头,“这些人……罪不至死!不,罪不至灭九族啊!”
“抄家即可,何必……何必牵连妇孺……”
李彻缓缓偏过头,看着他。
“哦?”
“你的意思是,朕错了?”
那御史大夫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,但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臣……臣只是觉得,此举有伤天和,陛下乃仁德之君……”
“仁德?”
李彻笑了。
“朕的京城被围,你们这群废物,哭着喊着要朕开城投降的时候,跟朕讲仁德了吗?”
“燕王的屠刀马上要架在你们脖子上的时候,你们怎么不跟燕王去讲天和?”
他一步步走向那名御史。
“朕再问你。”
“燕王若是进了城,他会放过朕的家人吗?”
“他会放过忠于朕的臣子吗?”
“他会放过你们这些……墙头草吗?”
御史的脸,瞬间惨白如纸。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李彻的声音陡然转冷,“你只知道,他们是你的同僚,是你的姻亲,动了他们,就伤了你的筋骨!”
他猛地一脚,将那御史踹翻在地。
“废物!”
李彻不再看他,目光扫过整个大殿。
“陈庆之!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大雪龙骑,分出一万。”
“禁军,全部出动。”
他指着地上的名单,声音冷酷如冰。
“按名单抓人!”
“所有府邸,给朕抄了!”
“但凡名单上之人,无论男女老幼,一律收监,听候发落!”
他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