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心里不可谓不震惊。?如?文`网_ -更?新·最,快¢
明明是一桩祸事,水患如此烦扰,可在这陈平嘴里说来,却活成了一桩好事!
“父亲,若真像他说的那样,将水引入淮河,那漕运岂不是更加便利了?成本也更低了。”朱标脑子里盘算完不由地惊喜道。
朱元璋哪里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绕,他自是知道这法子有多精巧。
正因为知道,所以才觉得惊讶。
原来这个陈平,当真是个通天知地的奇才?
当初怎么就将这么个人才下了大狱呢?
朱元璋正在思索之际,却忽地听朱标压低了声音说:“父亲,儿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朱元璋咋舌了一声。
“不是咱家说,你就这点最不像咱家,有话可直说,你是咱家亲儿子,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他不满道。
朱标轻笑:“儿子这么说,是怕您一会儿气上来骂我。”
“那咱家倒要听听是什么话了。”
“父亲,不如放了陈平吧。”朱标眼眸低垂,笑着说:“这陈平实在是个人才,岂可浪费?”
“哼。”
朱元璋傲娇地哼了一声。
倒不是他不想放,只是先前陈平这小子是何等辱他,言语之上糟蹋他,朱元璋可都没忘呢。
就算要放人,也得这陈平好好求他,这才不算威严有碍!
“朕前脚抓人,后脚就放人,成什么体统?”朱元璋哼道。^微·趣`小?说~ -无?错-内+容\
一向了解父亲的朱标见状,轻轻弯了弯嘴角。
“父亲,陈平在此受苦多日,想必已经知错了。”
“此刻若是不计较他从前失礼之处,岂不是更显得您惜才惜德,不拘一格降人才?”
朱标几句话,便将朱元璋的疙瘩给解开了,将人哄得服服帖帖的。
他心底里也很清楚,父亲根本也不想降罪于陈平。
不过是碍着面子,需要有个台阶下一下罢了。
正好他递个台阶过去。
只见朱元璋扭捏一阵,便故作大方地挥了挥袖子:“罢了罢了,咱家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听里面传来一阵高亢的声音。
“你还劝个屁!”
“我说了不当朱屠夫的官,就不当朱屠夫的官!”
“你们老朱家的人都是典型的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,上房抽梯,得鱼忘筌,念完了经就打和尚,吃饱了饭就骂厨子!”
“他朱八八有本事就弄死老子,可千万别把老子放出去,不然老子一天骂他朱八八一千八百遍!”
“臭要饭的!”
里面,陈平骂得如火如荼。¢x¢n*s-p¢7^4¢8,.~c¢o·m/
朱棣吓得魂不附体。
他急忙要去堵住陈平的嘴,虽说他是皇子,可他也不敢这么骂自己老爹啊!
毕竟君臣有别!
“我的好先生!这些话小声骂骂就行了,您怎么还吆喝起来了?”朱棣压低声音问道。
他哪里知道,陈平的目的就是不要命!
他唯一遗憾的是,这里是大狱里,没有人能听到!
若是在大街上,他不拿着大喇叭骂都算他陈平没喇叭!
他哪里知道,外面正站着两个不速之客。
“混账!混账!他…他…他!”
朱元璋被气得鼻孔生烟,半天连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朱标也被惊到了。
他也是实在没想到,这个陈平竟然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!
竟然敢当着老四的面,去公然骂皇帝!
他几番话在口里,像是热汤一般,烫得他根本开不了口。
“此人犯上作乱,合该诛九族!”气急了的朱元璋恶狠狠地说:“不!诛十族!”
朱标咽了咽口水:“父亲…文人有才,向来轻狂,历史上功绩斐然的皇帝,不都有这样的谏臣在身边么,昔日祢衡击鼓骂曹,魏征直言上谏,反而衬托出贤德明君之表率。”
“这些文人的毛病,您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。”
朱标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劝住朱元璋,他实在不想让陈平这样的人才,就这么可惜地没了命。
朱元璋显然没有消气,一边在旁边踱步,一边絮絮叨叨地骂着。
“咱只是当初没听他的,取消藩王供养制度而已,就算咱有错,咱不能改吗?他凭什么要这么骂咱?”
“咱以前要饭的时候被人骂,现在当了皇帝还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