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不?会是闹鬼了吧?”
“你可别提了,想起来我就头皮发麻, 我昨个儿值夜,愣是一觉睡到大天亮,半点动静都没?听着,换做是平常,这么大动静我早该醒了,我寻思着我睡觉的地儿离这也不?远……”
林谷渊只听了个大概便抬脚就要?往验尸房里走?,可衙役们见状,神情?紧张起来,上前劝说道。·求~书?帮- ~追.最,歆-彰.洁!
“林大人,这验尸房都烧了一整夜了,恐有?随时塌陷的可能,您可千万别进去!”
“是啊,里头什么都没?了,就连这些少年?的尸骨也都跟那些木头砖石一起烧成灰了。”
林谷渊睨了那说话的两?个衙役一眼,仍旧是冷着脸走?进了烧得破烂不?堪的验尸房。
衙役们都是知道林谷渊脾气的,一个个都不?再?多言,只安静在门口等着。
林谷渊进去了好一会儿,出来时,手?里还拿着一块已?经?烧得看?不?清字样的腰牌。~d.u_o′x^i~a?o?s+h_u`o·.′c^o~m¨
而这种腰牌,只有?岐山县府衙里的衙役们身上带着,每人仅有?一块,是他们的工作牌,也是一种衙役身份的认证。
苏漾闻讯赶来,正巧被走?出验尸房的林谷渊叫住。
“苏大人,你来得正好,劳烦你查一下岐山县的衙役们,丢了腰牌的那位多半跟验尸房纵火案脱离不?了干系,严刑拷打也好,循循善诱也罢,尽快把幕后那人抓出来。”
苏漾:“……?”
区区一个八品小仵作也敢颐指气使,出言使唤她?做事了?
就算有?教主给她?撑腰,可现下教主不?也不?在场么,她?没?人撑腰还敢这么胆大妄为?
苏漾干咳了两?声,清了嗓子才端腔道:“这等小事交给许知县去办就是,何况你不?是也闲着么,我看?你去做也不?是不?可以,只不?过是筛查几个衙役罢了。.5?d/s,c*w¢.?c?o′m?”
林谷渊却抬眸冷飕飕地看?了苏漾一眼,这一眼让苏漾格外的不?舒服,林谷渊这样的眼神给她?的感?觉,就好像是在看?一个傻子。
“如若苏大人能从一堆灰烬中辨别出哪些是骨灰,而哪些头骨和骨灰又是出自同一具尸体,那这等筛查腰牌的小事,下官去做也不?是不?可。”
苏漾被林谷渊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。
她?当?然认得骨灰,可若是要?从灰烬之中分辨出头骨和骨灰各自归属于哪一具尸体,这也太强人所难了,难不?成林谷渊她?能做到?
那些烧塌的房梁砖瓦早就将下面的尸骨砸得四分五裂,熊熊烈火又烧了一整夜,能辨别身份的物件早就没?了啊。
苏漾狐疑地看?向林谷渊,对方却只是抬手?将那烧黑了的腰牌扔进了她?的怀里,随后叫了丁辛姩到身边,却没?许她?进屋,独自个儿拎着工具箱再?次进了验尸房。
见林谷渊作风如此强势,苏漾也插不?上话,只好不?情?不?愿地去筛查衙役们。
如若连找出腰牌主人这点小事都做不?好,等林谷渊从验尸房里出来了,多半又要?说话刺她?。
不?知从什么时候起,苏漾已?经?开始跟林谷渊较起了劲,不?愿意?被林谷渊看?扁了。
验尸房的残砖碎瓦时不?时就往下跌落,林谷渊却心无旁骛,仔仔细细地在那地上寻找着骨灰。
大多人都觉得骨灰是灰白色的,可实际上不?同人的骨灰颜色会有?些许的差别,都是十?五六岁的少年?,正是活泼好动的年?纪。
林谷渊依稀记得那几个少年?的特征,其中有?一个患有?旧疾,头部曾受过伤,另一个先天性哮喘,长期喝药,而这些人的骨灰颜色会有?差别,这些差别光凭肉眼来看?实在困难,可林谷渊的眼力却极佳,能从这些细微的色泽变化中找出异处,只是要?多费神一些。
林谷渊也不?能做到把所有?尸骨的每一寸骨头都有?条不?紊地归拢到一处,但她?至少能分辨出头骨和部分骨灰,也算是给这些少年?的亲人们留下了些许念想,好过尸骨无存。
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,林谷渊抬眸瞥了一眼头顶上方那岌岌可危的屋檐,加快了手?上动作。
苏漾找到那丢了腰牌的衙役后,林谷渊也从验尸房里走?了出来。
令人心惊的是,她?前脚刚从屋子里出来,后头房梁就失去了支撑点,砰然间倒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