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黄皮姥姥开悟之后,金魂自火中生,提官护院,擢万千仙人守村,封禁土地。~k?a¢n?s!h.u·h?o^u-.~c`o,m′赐福贤德良女,爱如亲女,降罪犯禁者,使潜心悔改……”
受到经文的影响,黄云的话里好像也带着神性,听起来飘飘忽忽的。
“…水产充沛,谷物丰收,家家和乐,儿孙满堂,子子孙孙供奉神灵,永不背叛。”
一段神祇的赞颂文,主要介绍了黄皮姥姥对刘家村的贡献。
相似的句子玲纳也见过很多,那些伟大存在都喜欢让信徒为祂们篆书,赞美祂们。
可她听了半天,没找到重点:“所以,纸人在哪里?”
黄云指点道:
“是那一句‘金魂自火中生’,意思是说:姥娘庙里烧过的所有东西,都会在夜里活过来。刘家村刚好有烧纸人祭祀的传统,要是一个人还没讨到老婆就死掉,家人必须要烧纸人给他,不然阴间无人做伴,来生也注定孤独凄惨。?l?a,x!s^w¢.*c¨o,m^”
河边的路越走越黑,看不到头似的。
二人的脚步匆匆跨过一片碎石滩,又走到新的杂草地上。
玲纳记下所有的话,才说:“那纸人为什么要和人走五十步,如果和它一起走了五十步,会发生什么?”
前方的路看不清,黄云的脚步也越来越迟疑。
“这并不难想,你要知道,只有人才有心肝。”
她对待玲纳的问题非常有耐心,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:“所以当你在路上遇见一个人,不确定他是活人还是纸人时,有一个办法可以分辨。”
玲纳恍然:“剖开他的肚子,看他有没有心肝?”
黄云顿了一下:“你居然知道。”
很少有人能立刻得出这种结论。
“猜到的,你还没有说呢,如果和纸人一起走了五十步,会发生什么?”
黄云接着道:“我也没经历过,但听到过两种说法。.k~y,a¨n¢k·s..!c_o′m?其中一种是,纸人想要变成人,你和它同行五十步之后,它就可以把你的心肝挖出来换给自己。”
很合理的说法,玲纳找不到漏洞。
“另一种说法是,纸人和人类并行之后,沾染了人类的气息,它就会把自己幻想成人类,而害怕身边的人是纸人。
在走到五十步时,它的这种恐惧会达到顶峰,出于害怕,它就要先一步下手,把你的肚子剖开,挖出你的心肝,看你到底是不是纸人。”
两种说法,指向同一个结果。
和纸人并行的人,会被开膛破肚,挖出心肝。
黄云淡淡地下结论:“为了防止这种情况,你最好先把它的肚皮剖开,在五十步之前就告诉它,它自己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先下手,就能保命。
可在看到对方的心肝之前,谁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纸人。万一剖错了,杀掉一个活人,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。
“那我们呢?”
玲纳的目光穿过两个孔洞,企图看透黄云身上的白布,她笑:“我们两个并行,超过五十步了吧?”
她没有任何恶意,只是单纯问一个问题,轻松得就像能一口把身边人吃掉一样。
“何止啊,”黄云心里只惦记着寻找前路,根本不回头,累得直喘气,“这条河怎么就像没有尽头一样,我们走出三里地,连一座桥都看不见。”
一侧是无尽的河流,另一侧就是熟睡中的村庄,她们只能往前走,一直往前走,不停下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路上始终看不见人,也看不到底。
刘家村居然到现在都没来抓人,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?真的要她主动送上去被抓吗?
玲纳已经倦了,整条路都长一个样子,前路越走越黑,再走下去她恐怕真的要逃出去了。
她往村庄的方向望去,亮灯的人家变多,那边的天光倒是渐渐亮堂起来。
她随口感叹:“这样的村子,居然还会有人生活。”
要和那么一群难吃的纸人生活在一起,玲纳可不愿意。
黄云说:“对啊,所以除了黄麻子、半仙儿这种人之外,大家夜里都不怎么出门,怕出事。”
等等。
玲纳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: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些怪异情况只会出现在门外?”
“当然,纸人又没有家,怎么可能出现在别人家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