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云曦瞥了眼那些外卖袋子,横了金帆一眼,金帆有苦难言,她能怎么办?是颜小姐让点的外卖,说不想太麻烦她,可点了又不怎么吃,几乎都原封不动扔掉。,8!6′k?a·n^s?h?u·.¨n-e*t+
颜小姐这哪是折腾自己,分明也顺带折腾她,最后“遭殃”的还是靳总。
靳云曦扶额:“行,我喂你,最后一次,但你必须全吃掉。”
颜清若瞬间笑眼如弯月,脆生生应道:“好~”
靳云曦用瓷勺盛起鸡汤,递到颜清若唇边时,女人殷红的舌尖探出,含住勺端,舌尖有意无意勾过她微微抻着的指尖,如羽毛轻拂,缓缓舔滑而过。
靳云曦手猛地一抖,汤汁差点溅落病服上。
她的目光被拽进女人那双雾蒙蒙的眼睛,看着她吞咽时白皙的喉、修长的脖颈,还有粉色唇瓣上沾染的晶莹水光。
“烫~”颜清若委屈地眨眨眼,却趁着这个间隙,用唇瓣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靳云曦的指尖,声音软糯含糊:“要阿云吹凉。”
病房里,空气净化扇嗡嗡作响,从舌尖勾卷动作延伸的糟糕联想,让靳云曦的耳尖比煲的汤还烫。¨我-得¨书+城? ′首·发,
她别过脸,轻轻吹着勺中的鸡汤,垂落的发丝扫过颜清若发烫的脸颊。
颜清若怎么吃什么,都透着这般勾人的意味,涩情又爱撩。
除了喝汤,吃什么、喝什么也是这样子。
她脑海里倏然滑过宴会密室那一幕,对方在她身前俯低自我,蹲下。身子,为她kj后抬眸妩媚凝望她,一双桃花眼动。情又餍足的样子。
心口倏然跃起一团火焰,靳云曦脸颊火烧火燎的,无法再在这里再待下去。
“想吃阿云亲手做的。”馨香的呼吸扑在她手腕,输液管抵在两人无意交叠的手指。
渐渐,那根手指羽毛似的,挠动着她的掌心。
靳云曦猛地抽回手,动作慌张又急促,蓝宝石腕表撞在柜头,发出一声闷响:颜清若,你再说这种话……我就……就喂你吃刀片。”
“会疼的。”颜清若小声嘟囔。
靳云曦皱眉,没好气道:“你也知道疼?”不好好爱惜身体,刚做完手术也不好好吃饭。
颜清若却像得逞了般,眷念又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脖颈,娇声道:“阿云抱就不疼了。_晓¢税,C^M*S? !埂\新?醉/全+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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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云曦回到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她脱下外套,走向书房。桌上堆满了文件,书架上有她和颜清若当初的结婚照,由于是契约婚姻的关系,两人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。
可坐在桌前的那一瞬间,她突然想起颜清若曾坐在书桌上,昼夜为她寻找如何治疗腿疾的资料。
那时她感动的将衣服披在女人身上。
如今回想,连她的腿病也是这对母女俩的“功劳”,真讽刺,她将结婚照扔进了垃圾桶。
原本在病房里被掀动的一点点涟漪,又随着落进垃圾桶的声音,沉默无痕。
如果这时的靳云曦打开结婚照照片的话,会看见照片背面一行隐密的字,只可惜她没有看见。
拿起一支笔,靳云曦开始处理最近要签的文件,然而,笔尖在纸上划动了几下,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。
颜清若最近的状态很不太对劲。
未免太过在意她,性格也……比在从前失忆时还……
换作以前她会很开心,靳云曦的眉头微微皱起,即使她说服自己,和颜清若在莱茵河的初遇不是安排。
可颜清若曾经失忆后表现出的爱恋,都是书溪月催眠下的自我暗示。
一想到这些,她就如鲠在喉。
她甚至怀疑,颜清若现在表现出的眷念和爱意,会不会又是一次新的催眠,她会不会又要面临一次新的欺骗?
被颜清若伤害过、欺骗过太多次后,她已经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(PTSD),不敢再轻易奉出真心,也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更何况,她和颜清若之间还隔着李梅这座写着“家仇”二字的大山。
这份莫须有的仇恨,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,横亘在她们之间,让她们的关系难以自洽,难以圆融,她心灰意冷到封心锁爱。
为什么,偏偏在这个时候,颜清若为她挡了一刀。医生说,那刀口再近一公分,颜清若很可能会当场死亡。靳云曦的心中一片迷茫,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