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熹看都没多看一眼,满不在意地将手一甩,一层皮肉就被强行剥离了下去。_x,s+h!a¨n+j~u-e^./c¢o/m!血淋淋的手上青光闪现,当即穿过始作俑者的咽喉,将他钉在了地上。
临风看着地上一串新鲜的血迹,喘了几口气:“明……”
“先别动。”明熹用好的那条手臂,将她往上托了一点,然后箍紧了。
临风试着扭了一下,没挣动。
明熹带着她飞了起来。
大概飞了几里,临风眼前的布条终于不负其望地被一阵风吹飞了,她这才睁眼看清脚下的情形——
连绵的邯岭翠绿山脉间,非常突兀且难看地秃了一块。
人迹罕至半山腰处,整整小半座山不翼而飞,露出光秃秃的土色山体,此刻还像蒸笼上的蒸汽一样,四处往外散着烟尘,一群莫名其妙被打断了午休的灰鸟扑棱着东西乱飞。
地上那些无声无息的黑影变得很小,横七竖八地绵延了一里有余。
临风一手扶着明熹的肩,一手在袖口掏了几下,往明熹血淋淋的右手贴了一张符。
明熹一怔,低头望去。.咸`鱼¢墈¢书,王- *追-嶵\欣/漳+洁?
符纸淌出薄薄一层青光,力量虽然有限,但也努力地逆着禁术造成的伤口,试图愈合她的血肉。
“什么时候做的?”明熹问。
临风:“不是我做的,我最近用不了法力,而且我也不会医术。”
明熹:“那是哪儿来的?”
“我有银子,有很多。”临风说,“有银子,在哪儿都能为所欲为。”
明熹:“……”
从被救到巫门起,临风就没离开过巫门,符是从哪些人那儿换来的,一目了然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明熹面色不虞,“谁跟你换的,我回去收拾她。”
临风:“谷瑞。”
明熹:“……”
临风扭动了一下,明熹顺势将她放了下来。
临风又掏出几张一模一样的符纸,给明熹的右手贴满了。
她放心地踩了踩脚下的法力光晕,环抱着明熹的手没有松:“她本来是不肯给我的。”
明熹看了她一眼,没接话。
临风只当她接话了,自己接着说:“她教训了我一通,说了好长一通‘不像话’、‘乱来’、‘坏规矩’、‘乱收银子’、‘黑心’之类的。\E,Z′暁.说\网· ¨首~发?”
“黑心?什么‘黑心’。”明熹忍不住问。
“我,我黑心。”临风认真回答,“她说,我是个蔫坏的黑心地瓜。”
“……”明熹小幅度地动了动唇:“谷瑞姨也真是的。”
明熹一条手臂横在临风背上,把她压在自己身侧,勒得紧紧的。
临风只好贴着她的身体,稍微往她面前移动了一点,凑着脑袋,去看她的脸色。
打从临风再次见到她起,明熹的嘴角就绷得很紧,眼皮半掀着,瞳孔里黑洞洞的,没了她常有的那种友善和睦的光彩。
明明临风方才也说了不少话,换做平常,明熹早就跟她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来了。
可今天无论怎么逗,都是这副板着脸、惜字如金的样子。
明熹被她看得久了,有些受不了,加之刚才已经没忍住接了话,此刻再不接,也不太合适了。
于是她问:“那她怎么又肯给你了?”
“我说,我买了也是给明熹用。”临风说,“于是她闭口不提那些‘像话’、‘乱来’之类的,直接就白白送了我十张。”
明熹瞥了她一眼:“你怎么能未卜先知说要给我用?”
“当然是拿你当借口了,”临风贴着她蹭了蹭,“我只是偶然看到她的符,一眼认出是上品,于是忍不住想收藏。”
“……”明熹冻住的脸上,嘴角抽动了一下,觉得自己被符裹住的手臂也开始隐隐作痛。
临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弯了弯唇,往前贴得更紧了,没话找话道:“你脚下踩的是什么?”
明熹某处和她的某处贴在了一起,被挤得呼吸一滞。
她悄悄给自己喉咙加了一瞬间的静音术,快速吞咽了一下,找回了自己被烧成炭的理智:“御空术。”
临风:“我知道。”
明熹瞥了她一眼——
那你是要问什么?
临风:“别人御空,不都是踩了东西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