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浸凌一愣,有些着急:“可仙境里还有一半的人没到北海,结界撑半刻也不够啊!”
方滢一:“事分轻重缓急!师母是门主,之后仙门的一切还指望着师母主持,危急关头,别人如何能比师母重要!”
“那些闲杂仆役也就罢了,可这儿的人呢?”于浸凌慌乱地把周围扫了一圈,“这儿的人都是我们半个同门,他们还守在这儿加固结界,我们就这么走了?还有张师兄,他们也还在——”
方滢一打断道:“师母本就有旧伤,不宜动用法力,要不是因为执意来此,又怎会重伤昏迷!师母已经仁至义尽,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留着力气,护送师母去北海!”
于浸凌:“可……”
“师母绝不能有事!”方滢一语速飞快,“你想想唐额——如果师母出事,唐额会放过师母、会放过我们吗?而且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师母折在这儿吗?”
若说于浸凌原本还有别的顾虑,此刻听到方滢一的最后半句话,却直接咬牙定了主意:“好,那我们先走——”
“当心!”方滢一瞳孔骤缩,顾不上自己手里还托着何之惕,就要扑身上前。~d¢i.y-i,k¨a*n~s\h~u-.+c′o+m?^7^6′k·a.n·s^h_u_.¢c_o?m¢
于浸凌听到警告,匆匆回头,却根本无法在这一瞬间聚出足以抗衡禁术的法力。
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气直冲面门,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与绝望。
就在这时,一个白色身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,挥袖之间,将袭来的黑气打得四下溃散。
于浸凌一个晃神,看清了为她挡下禁术的人——
临风操控着火云慢慢落地,直到稳稳站上地面,才撤去御空术,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一时间,明明危险暂时退去,然而周遭空气却仿佛凝固了。
愣住的不止于浸凌,连方才还急着要跑的方滢一,此刻也一脸空白,如一尊雕塑一样静止在了原地。
“临……临风?!”
于浸凌睁大眼,目光在临风的脸和手之间来回切换。
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在极度的震惊中,甚至被吓得退了半步。
临风只扫了她一眼,目光就忽略旁人,直直地落在晕厥的何之惕身上。
“你——你!”于浸凌终于发现某个事情明显得根本不能自欺欺人,“你个疯子……你竟然、你竟然——你胆敢偷习法术?你不要命了吗!?”
“我要不要命不知道,但我刚才救了你的命。-小¨税¢C/M*S* /最?薪?璋,踕^庚_鑫!哙^”临风没再理她,而是看向她身后,面如菜色的方滢一,“让人把这个水结界给撤了,所有人立即离开东林,去北海转移。”
于浸凌:“你这个疯……你、我……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?你怎么会法术?现在又在说什么疯……又在说什么胡话?!”
临风依旧只对着方滢一说:“我的法术和水术相克,这些人留在这儿没什么用,只会互相妨碍。我知道你有办法号令这些人,用何之惕的名义也好,什么别的方法也好,赶紧带着这些人离开,这个结界可撑不了半刻。”
话音刚落,数百米之外就传来一声惊呼,一个十几人的缺口被击破了。
“好大的口气。”方滢一咬着牙说,“你不会还要说,让我们全部都撤走,留你一人守在这儿吧?就凭你?你算什么。即便你天赋异禀,也做不到以一人抵全门吧?”
临风手里化出一把黑气凝成的刀,刀面隐隐流动着灰黑色的暗纹。
她左手包住刀刃,右手持刀柄,轻轻一滑——
血珠争先恐后地顺着掌纹淌下,却没有如愿落在地上,而是一粒粒地化为黑雾,绕过临风身侧,飘像了身后的树林间。
“你……”于浸凌面色“唰”得一白,控制不住地连连倒退,嘴里想骂也骂不出声了,颤抖着指着临风,声音劈了叉,“你……竟然还敢修邪术?!”
方滢一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黑气,手指下意识收紧,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扶着何之惕时,又慌忙松手——
然而在她怀里,何之惕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睁开了眼。
“咳、咳咳……”
何之惕浑身脱力地趟在方滢一臂弯里,两眼直直地,一眨不眨地盯着临风。
刚才还对着邪术面不改色的临风,在听到这阵咳嗽声,仿佛突然被人点了穴,她手里还捏着那把禁术制成的黑刀,就这么毫无防备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