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仙门的服制啊。
在认识到这一点后,再加以仔细辨认——
那件被血染得变色的衣服,原本该是白色的。
“轰”得一声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明熹脑中炸开。
她的四肢顿时没了知觉,她仿佛忘了自己在哪儿,忘了周围还有很多的人。
耳畔千百人构成的人声渐渐远去,凝成了一条尖锐刺耳的针,用力地扎着她的耳膜。
模糊视线里,谷瑞抬头朝门生说了些什么,然后缓缓起身,被门生搀扶着,朝主座的方向摇了摇头。
即便隔着叫嚣的耳鸣声,也可以听到堂内的嘈杂再昂扬了起来。
但明熹全都听不清了。
她凭着本能匆匆拨开人群,不知无礼地推攘了多少个人,连手臂撞到了谷瑞也来不及道歉,她踉跄着几步上前,扳过地上那人的脸——
她眼中带着血丝,视线有些诡异地扭曲,在聚焦了片刻后,画面才渐渐清晰了起来。
明熹看清了地上那人的脸。
一张沾满血污、但陌生的脸。
……
不是。
不是她。
明熹浑身一软,如蒙大赦,用尽浑身的自制力,才没有当场失态地将膝盖磕下去。
……想什么呢?
她心里苦涩地自嘲。
穿着仙门的白衣,只能证明这是仙门的一个门生或者仆役而已,用脚指头想都知道,有多小的概率会恰巧是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