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了冰块消肿。
看着母亲坐在镜子面前,小心地按压自己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眶,还在不断流泪的样子,边菱都不忍心留在房间里。
沈棉却把她叫住了。
“你和风怜在一起,会幸福吗?”
她问。
边菱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从镜子里看见边菱无比坚定的样子,沈棉深深叹气,然后又问:“你从很早就喜欢她了吗?”
边菱又点头。
沈棉很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“你从来都很听话,第一次忤逆我的时候,就是我和边寒离婚,你不肯跟我走。”
她转过身,手指把冰袋攥的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。
“你说要留在妹妹的身边。”
那时候边菱死命地哭,说什么也不肯和沈棉去德国。
德国有更好的医生,又更加先进的技术和专家,也许能治好边菱的耳聋。
沈棉当时就是抱着那样的想法,才想着要把边菱带走。
边菱又按着自己的喉咙,然后对着母亲艰难发音:
“我,爱,风怜。”
“是吗?是因为这样,所以要留在风怜的身边吗?”
沈棉伸手抹了抹眼泪,很温柔地问。
边菱又点头。
母亲于是沉默了,她转回去,继续按压着自己的眼眶。
“那你觉得,妈妈做错了吗?”沈棉闭着眼睛,似乎也是在问自己。
过了几秒钟,女儿瘦瘦的手按在她肩膀上。
边菱拉过她的手,在沈棉的手心里,一笔一划写下“不”。
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