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菱很耐心地看着她,笑得温柔。?白?马`书`院! +勉`沸^跃·黩_
房间内安静了几秒,让边风怜都觉得这样的表白有些害羞。
她张了张嘴,马上就要说出口的话却被不远处一声拖鞋的摩擦声生生截断。
边风怜抬头看去。
脸色在一瞬间难看至极。
边菱也收回了笑容,转身看过去。
一个身穿墨色绸缎长裙的女人站在那,微微卷的头发用根细细的木簪子挽着。她扶着门框,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。
她们的母亲沈棉,刚才目睹了那一切。
她的两个女儿,互相亲吻,说“我爱你”。
沈棉已经说不出话,深吸了一口气,就想转身离开。
“妈。”边风怜喊住了她。
沈棉抬手,声音崩溃:
“……不要叫我妈。”
她还维持着背身的姿势,甚至不敢去直视自己的孩子。
沈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。
身为一个母亲,自己的窘迫是窘迫,孩子的窘迫也是自己的窘迫。
“妈。`晓/说^C′M\S· +唔*错~内.容`”边风怜又喊了一声。
沈棉仍然没有转过身来,只是身形略微颤抖了一下,然后依靠着门框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
她又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就当没有看到——边菱,明天和我一起到柏林去。”
沈棉几乎没有这样称呼过边菱的大名,大部分时候都叫她“宝宝”“乖宝”,或者喊“菱菱”。
那是她此生最为珍爱的孩子,如珠似宝。
“她不会去的。”
边风怜的声音传过来。
“她会和我在一起。”
这下沈棉真的受不了了,她以为自己已经给出了作为母亲最大的让步,可是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?
她转过来看着两个女儿,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裙子,快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“你们想让妈妈死吗?”
边菱的情绪显然也控制不住了,她说不上自己心里到底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,面对这样的场面,她只想要逃跑。
可是边风怜死死牵着她的手,掌心紧紧相贴,不留缝隙。
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。_狐`恋_蚊-穴/ `首′发/
边风怜并不回答,只是说:
“你都看到了,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。”
曾经的担忧终于成真,她的心里也全是害怕。
可是边菱的手还被自己紧紧攥着。
只要她不放手,这个人就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。
一想到这里,边风怜就好像拥有了无限的勇气。
沈棉听到“恋人”二字的瞬间,脸色白到好像快要晕过去。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”
“姐姐是替你爱我的人,所以我爱她。”
边菱听见这话,很担忧地捏捏边风怜的手。
所有家人里面,母亲的偏心的确是最明显的。尽管两个都是她亲生的孩子,可她几乎把生下边风怜当做替边菱求来一道护身符,对二女儿展现的爱意少得可怜。
边风怜现在提这个,只会让沈棉更加崩溃。
“不——”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,她一瞬就落泪了。
“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!你……你怎么能……”
边风怜的眉梢动了动,很委屈的样子,但她却不允许自己展现出脆弱,继续道:“你爱姐姐胜过一切,我现在也爱着姐姐了,不是如你所愿吗?”
沈棉闭上了眼睛,手指颤抖着。
“你知道罗文婷带着边瀛住进我们家的时候,我有多无助吗?你不接我的电话,完全没有消息的时候,我以为你要带着姐姐离开家不要我了。”
边风怜又用力了几分,把边菱的手攥紧。
“你真的爱过我吗?”
边风怜七岁那年,边菱手术出现意外,差点没从手术台上下来。沈棉面对着病危通知手足无措的时候,才知道丈夫把情妇和私生子带回了家。
这时候同样无助的小女儿打来电话,她怎么会有精力去接?
沈棉睁开眼睛,看着边风怜。
她的孩子,那个承载着所有希望的孩子,现在长成了很好的样子了。
……她怎么能不接那个电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