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她想做什么。
林砚影没那么直接,指了指严峥的胳膊,“忍了一天一夜了,不疼吗?”
他的胳膊内侧有伤,是昨晚被弓弩刺伤的。
当时的血染透了衣服。
但严峥在进山洞前,把那件贴身的衣服扔掉了,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,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吓人。
可即便如此,林砚影还是知道这伤有多重。
严峥习惯了,不代表真不会痛。
他很坦然地甩了甩胳膊,“快好了。”
依旧是面不改色。
林砚影拆开碘酒瓶子外边的塑封,一手去拿棉签,一手抓住严峥的胳膊,把他按住。
“那也得上药。”
这次严峥很听话,仍由她把自己拽过去,没有反抗。
林砚影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,没想到在拉开了严峥的衣服,看到那道伤口时,心口还是颤了一下。
她垂眼,喉咙滚了滚。
“没事,”严峥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真的不疼了。”
林砚影把情绪咽下去,低着头帮他擦药。
先用碘酒消完毒,她又拿出另一个小盒子,里边装着药粉。
“上次带来的药还没用完,幸好被一诺收起来了,现在还能排上用场。”
是林氏医药研发的那种“神药”。
在林砚影到热河雨林的第一天,就救了阿泰一命。
林砚影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没想到在看到严峥手臂内侧那道伤时,心口还是发紧,闷得喘不过气。
伤口开始微微结痂,又被碘酒冲开,露出鲜红的皮肉。
这样看才知道,根本不是简单的擦伤。
那支弩箭,插进了严峥的胳膊的肉里。
又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。
光是看着这个伤口,林砚影都觉得心惊肉跳。
她低着头,强忍着情绪,动作轻柔上好了药。
“真的不疼。”严峥说。
没法再强调自己伤的不重,就只能从“不疼”来安慰林砚影。
她依旧没抬头,剪了一块纱布包上去。
“我会心疼。”
严峥笑了一下,不再狡辩什么,也不动了,在半空中撑着那只手臂,方便林砚影为自己上药。
两人都没再说话,房间内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正是这番安静,感官变得明显。
尽管严峥很能忍,淡定得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。
林砚影还是感觉到了,当那片纱布覆上他的伤口,他是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