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林砚影看着他,停住脚步,没继续往前走。
安静的月色下,严峥还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扭头看她。
“有事?”他问。
林砚影,“是睡不着还是要守夜?”
严峥扒拉一下旁边的枯树枝,给林砚影堆了个“座位”出来,“来坐。”
林砚影走过去坐下,两人的肩膀很轻地碰了一下,她又往旁边挪了挪。
严峥感觉到了她这个不想被察觉的举动,低头笑了一下,没戳穿。
林砚影转移话题,“秋颖她……”
严峥看着面前越燃越旺的火光,“秋颖没有家人,父母早亡,只有个哥哥。”
林砚影浅浅叹了口气。
严峥又说,“这个哥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,嗜赌,把本来就不怎么富裕的家输了个精光,还欠下了一大笔赌债,讨债的人直接上门来要。”
林砚影听着,懂了,“讨债的人要到了秋颖身上?”
“嗯,”严峥说,“他们把家里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搬走了,然后扔下一句话,下次再来如果还拿不到钱,就要秋颖抵债。”
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抵债,怎么抵,显而易见。
林砚影扭头看着严峥,看到他眼底的悲凉。
林砚影说,“秋颖是个有想法的人,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任人摆布。”
“是,”严峥点头,“所以她找到了赛车这条路,短短半年时间,就还掉了大部分赌债。”
林砚影刚要松口气,又听见严峥说,“但赌博这种事是个无底洞,有了开始,就很难停手,他那个哥哥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。”
林砚影,“可是秋颖去赛车还债,不也是一种变相的赌博?这条路同样没有终点。”
严峥略沉默了几秒,“嗯”了一声。
接着便是一阵长久的无声。
林砚影依旧看着他,“你又做了救世主?”
严峥一声很轻的叹气,散入夜风中,“能救一次,救不了一辈子。”
林砚影心口被扎了一下,“起码这几年的时光,秋颖是快乐的,活出了最大的人生价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