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调好音之后,开始拉她最喜欢的Debussy-ClairDeLune(德布西─月光),每一次她读书读累了,或者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想让自己心情平静,就会拉这首曲子,可是今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不管是拉弦或者按弦,甚至连小提琴本身的声音都让李雪感到非常不满意。
李雪越拉越泄气,最后甚至有股把小提琴摔烂的冲动,但是想起这把小提琴六位数的价值,她还是乖乖的把小提琴收回琴盒里。
李雪叹了一口气,再一次坐到梳妆台前,双手撑着下巴,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,突然起了鸡皮疙瘩。
“好冷。”李雪摸摸双臂,这时她才突然明白,原来让自己感到烦躁的,并不是炎热的天气。
李雪再度叹了一口气,关掉冷气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问自己:“为什么?”
李雪烦躁到坐也坐不住的程度,起身走下楼,看到福伯还在跟厨师一起大口大口地吃着饭,转身走向书房。李雪拉开门,一股清香的木头味随即扑鼻而来,李雪深深吸了一口气,开了灯。
二十坪大小的书房的正中央摆着一台Steinway(史坦威)钢琴,两边的书架上则摆满了古今中外许多大文豪与哲学大家的巨作。
李雪走向左方的书柜,右手顺势摸了琴身一把,可惜她不会弹钢琴,家里会弹钢琴的是她妈妈。
书房里,左边摆的是西方与日本的文学大作,李雪认真地看著书名,最后拿出科南?道尔爵士所着的“福尔摩斯?血红色的研究”,翻了两页,又把书放回去,接着走到右边,摆放中国古代、现代与华夏本土作家著作的书,手指在书脊上滑动着,拿出“谈孙子哲学”,但只翻开第一页就又放了回去,接着又挑了一本三毛写的“哭泣的骆驼”,不过看了前五页之后,李雪叹了一口气,把书放回去。
“小姐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啊。”
福伯的声音让李雪吓了一跳:“福伯,你怎么会…,你吃饱了吗?”
福伯露出和蔼的笑容:“我刚刚瞄到书房的灯开了,所以过来看看,小姐你等我一会,我去收拾一下,等一下备好车就可以出发了。”
“好,谢谢。”
福伯迈开大步,把自己的碗盘收拾完之后,对厨师交待一些事情,整理一下仪容,从钥匙柜里拿出钥匙,对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李雪说:“小姐,可以准备出发了,请你在门口稍等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李雪关掉电视,穿上鲜红色的慢跑鞋,推开门,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。
福伯的动作很快,不到一分钟就开车到李雪眼前,李雪拉开车门,坐在后座。
“请问小姐想要到哪里散步?”
李雪思考了一会,最后决定:“公园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福伯拿出手机,把手机里面的音乐与车内的音响用蓝芽连结,车里顿时环绕着钢琴的优美声音,而且是李雪最喜欢的德布西的月光。
“小姐,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?”在轻柔的音乐之下,福伯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个问题。
“没有。”李雪想都没想,简短地回答。
福伯没有再问任何一句话,让温和的钢琴声温柔地溜进他与李雪的耳朵之中。李雪专心看着窗外,心里面想着自己今天怎么了,为什么会一直无法专心。
可是当李雪持续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时,一个人影默默地浮上脑海中,让她更是感到烦躁,棕黑色的眉头皱了起来,想要甩脱脑海中那个人影。
十五分钟之后,车子停了下来,福伯把车子安安稳稳地停进停车格里,熄火,拔出钥匙:“小姐,到了。”
“好。”李雪打开车门,下了车,朝公园里面走去。
福伯很快走到李雪身旁,安安静静地陪着李雪。
李雪漫无目的地在公园走着,而七点半这个时间点,公园里聚集了很多的人,有一群老人缓慢打着太极拳,有几位大婶配合音乐在跳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舞蹈,有爸爸妈妈带小孩在草地上跑步玩玩具,有情侣牵着手紧靠着彼此在公园低声细语,也有年轻男女穿着外套沿着公园的步道跑步,而在篮球场、羽球场里面,也有人满身大汗大声吆喝着。
李雪在公园里缓慢走了半个小时,直到小腿传来微微的痠麻感才在长椅上坐下来略为休息。
福伯从侧背包中拿出带来的水,扭开瓶盖:“小姐,喝点水。”
“谢谢。”
福伯在李雪身边坐下,提议:“小姐,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?”
“什么游戏?”
“猜猜乐。”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