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后。_看·书_君· ?免`费′阅`读`
长安城。
朱雀大街。
寒流越来越冷,无情的肆虐着整个长安城,街道上的行人,全都缩着脖子,穿上了过冬的棉衣,却依旧挡不住那股仿佛要渗入骨子中的寒意。
在高阳的授意下,陈胜的推动下。
一股无形的暗流,也悄然席卷着整个长安城,它传播的速度并不快,却令每一个听到的百姓,都一阵胆寒。
天元酒楼。
二楼。
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灌下一大口烧刀子,粗声嚷道:“伙计,再来一壶!娘的,这鬼天气,冻煞人也!”
“好嘞!”
很快。
一壶美酒送了上来。
这大汉扫了一眼二楼吃饭的人,已聚集了不少,于是便眼珠子一动,就似是无意的大着舌头朝着对坐的人道,“老宋,不能再喝了,我得去买干柴,买点木炭了,否则回去,我家那母大虫非活撕了我不可!”
“再喝再喝,区区干柴、木炭这着什么急?还未入冬,那帮黑了心的奸商就敢坐地起价,真是给他们惯的,再等等,等天稍暖,价钱必跌!”
这虬髯大汉一听,瞬间红着脸,大着舌头极为不屑的道,“跌?”
“跌个鸟!”
“我婆娘的小舅子的老丈人的二姑爷的三表弟的六大爷是钦天监的人,他说钦天监的老神仙夜观天象,说是什么百年不遇的“小冰河…小冰河时期要来了!”
“今年冷的更早,更冷,更长,而且往后几年,冬天更能冻死人,现在不买?等到时候冻掉你卵蛋再买?那就晚了!”
这时。*微-趣?小+说?网` .已*发^布′最-新^章!节¢
一些酒客悄然放下了筷子,竖起耳朵听了起来。
“小冰河期?”老宋一脸骇然,声音都变了调,“老王,这……这玩笑可开不得!”
“老子拿卵蛋跟你开玩笑?”
虬髯大汉拍着桌子,震得杯盘叮当响,“瞧瞧今年这冷法,邪门的狠,你且瞧着吧,这炭价柴价还得往上蹿!”
“你不信拉倒,老子可不敢拿命赌!”
说着。
虬髯大汉也再无半点眷念,直接红着脸起身。
老宋呆坐片刻,脸色变幻不定,接着也猛的站起身,声音不大不小,恰好能让周围几桌听清: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啊,这要真是小冰河时期……唉!”
他丢下碎银,也匆匆离去。
待他们走后,二楼炸开了锅。
“什么?那叫啥来着,小……小冰河时期?今年会冷的更长,来年也会更冷?”
“老天爷啊!这可怎么办?今年冬天就够难熬了,这干柴和木炭的价格还要涨?”
“胡说八道,这不知哪来的大汉,说的一些醉话,这你们也信?”
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今年这天气的确玄乎,我活了三十多年,头一次遇见冷的这么早的,反正早买晚买都是买,一会儿还是去买点吧!”
东市。
王记炭行。
一个裹着破旧棉袄的汉子挤到柜台前,急吼吼地问:“伙计,木炭多少钱一斤了?”
一个叫黄狗儿的年轻小厮走了上来,弯着腰,满脸谄媚的道,“贵客,倒也不贵,五十八文一斤!”
“什么?”
“昨日才五十五一斤,今日又涨了三文钱?这是抢钱,还是把老子当冤大头了?”
这人极为震惊,声音都变了。°|求e(;书#?帮o ^更*(新??最?μ全¢
“贵人息怒,这价儿,真不是咱一家涨,您若是嫌贵,大可去西市竹记问问,那可都奔六十五去了!天冷,货紧,没法子啊!”
黄狗儿弯着腰,笑着道。
这人闻言,一咬牙,“罢了!这小冰河时期要来了,给我来五斤吧,贵点就贵点吧。”
“好嘞!”
黄狗儿麻利地称炭、打包,接着将其递了过去。
可他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:小冰河时期?
这啥玩意?
这可不是他今日第一次听说了。
但他也并没放在心上。
他刚坐回去,打算歇一会儿,结果屁股还没坐热,又有人走入了铺子,一进来就喊道,“伙计,现在木炭的价格多少了?”
黄狗儿赶忙上前,介绍起来。
接着。
一个,又一个。
几乎络绎不绝。
有时甚至来好几个人,一起问价。
黄狗儿忙的脚不沾地,汗水顺着鬓角流下。
他的心中既是狂喜,又是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