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面三种都没有,最后一种“霸贪”就更不可能了!”
所谓“霸贪”,指的是最无法无天的贪污方式,这种贪官要么是主宰朝政的大恶,要么是掌管一方生死的父母官,换句话说就是官场上的强盗,他们利用自己的权利,或是欺男霸女,或是直接侵占富商百姓财产。
比如东汉的“跋扈将军”梁冀,梁冀为了从富豪孙奋那里夺取财富,就先送他一辆马车,然后向他“借”五千万钱,孙奋知道这钱有去无回,所以主动给梁冀三千万,没想到梁冀大怒,马上派人告发孙奋私藏奴婢,盗窃公物,把孙奋一家老小都下狱,霸占人家一亿七千万家产,比畜生还畜生。
还有严嵩父子霸贪民间田产仅北京附近就有庄田一百五十余所,袁州(今宜春)一府四县之田,竟然有十分之七被严家侵占,此外南京、扬州也豪夺良田美宅数十处,无法无天,权倾朝野。
只不过以胡惟庸的精明,他连监守自盗都没有做过,更别提什么“霸贪”了。
李祺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,嘴角慢慢掀起了笑容。
“呵,有意思,真是有意思啊!”
“胡惟庸所有亲眷族人现在何处?”
“全在其府邸里面,暂时被圈禁了起来。”毛骧给出了答案。
李祺随后懒洋洋地起身,笑道:“走吧,去会会这些人。”
毛骧和王弼虽然不太理解,因为锦衣卫早就审问过了,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,但是李祺亲自开口,那二人也只好同意。
反正这兔崽子鬼主意多,说不定还能查出些什么线索来。
半个时辰后,胡惟庸府邸。
李祺看着跪在身前的一大片人,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。
“想来你们的嘴巴都很硬,锦衣卫都拷问不出来。”
“那本大少也不废话了,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。”
“不过本大少今天心情不错,所以想跟你们玩一个游戏,这游戏叫做“十抽一”!”
“顾名思义,就是你们一排排十个人,本大少闭着眼睛点,点到谁砍谁的脑袋!”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所有人包括毛骧和王弼在内,全都神情骇然地看着李祺。
十抽一!
这李祺真是够毒啊!
审问胡惟庸。
毫无结果,毫无线索。
王弼,毛骧,二人此刻都有些头疼。
因为他们召集手下认真搜查过胡惟庸府邸,也拷问过胡惟庸的家眷,甚至都快将他府邸给挖地三尺了,连墙都直接拆了,也压根没找到胡惟庸藏匿起来的赃款!
此外,锦衣卫与禁军联手协作,认真分析了胡惟庸平日里交往的亲故友人,依旧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。
换句话说,这场大明王朝首次追缴案,很可能要以失败告终了。
毛骧这边正苦恼着呢,结果看到李祺却是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,顿时眼前一亮。
“兔崽子,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?”
听到这话,王弼也来了兴趣。
说实话,他之前也不是没见过李祺,都是追随皇帝陛下的老人,平日里也少不了一些来往,当年李祺出世的时候,李善长大摆宴席庆祝自己老来得子,王弼还送过贺礼,亲自到场,抱过这兔崽子。
但李祺这孩子长大以后,与其父李善长相差甚远,不但老实木讷,腼腆害羞,而且根本就是不怎么出家门。
结果因为一场年轻人争风吃醋的斗殴,李祺被伤了脑袋,自此以后性情大变。
别的不谈,此子一手打造了珍宝楼,将武勋集团与皇室绑定在了一起,光是这一件事情就足够让人多看几眼了。
更别提现在宫内盛传,李祺与临安小公主情投意合,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对此事也没有意见,就连太子爷也对李祺很是看重。
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李祺极有可能会成为大明王朝的第一位帝婿驸马!
那这意义可完全就不一样了。
因此,王弼也比较重视李祺,笑着问道:“李小子,说说你的看法。”
李祺没有废话,而是认真分析了起来。
“大统领,缇帅,这古往今来的官员贪腐,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方式。”
“其一,称为“雅贪”,官员都是读书人,读过圣贤书,肚子里有些墨水,所以觉得行贿的人直接送真金白银显得很是俗气,而且极不好看,这就需要“雅致”的方式遮掩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