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庭雪坐在更衣室里抽着一支烟,可以看到远处石头砌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,风一吹就荡起绿色的波浪海洋。
她手指夹着烟,窗外热闹非凡,可她心中却不起波澜,丝毫没有作为准新娘的感觉。
直到秦怀远催促她换衣服,傅庭雪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,待她把这支烟抽完。
秦怀远也不敢急着催傅庭雪,对她发火,只能尴尬站在一旁,频频看向手表中流逝的时间。
而他还没等到傅庭雪抽完手中那支烟,一个佣人打扮模样的男人就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。
秦怀远登时脸色大变,也没和傅庭雪打招呼急匆匆的出去,他步伐凌乱,脸上是很着急的神情。
视线终于从远处的爬山虎挪开,傅庭雪看了一眼竖立在一旁的侍者,被盯得头皮发麻,侍者有些不敢对视傅庭雪的双眼皮。
“他怎么了?”
将烟蒂丢在烟灰缸里,傅庭雪走近侍者,只是这一句,侍者颤颤巍巍的开口。
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下去,闹得这么大,人尽皆知。
“秦少爷…在外头那位找过来了。”
傅庭雪忽然想起那个和自己很相像的女孩,这件事在自己决定要订婚的那时候,很多人都和自己提起过,但傅庭雪不在乎。
她和秦怀远结婚无非就是为了履行自己答应系统的承诺,他在外面即便是玩的花红柳绿,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。
但傅庭雪还是决定出去看一看,这件事不能闹得太大,会影响到故事的正常进展…傅庭雪不想节外生枝,她担心夏遥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住。
韩淡月生完孩子,容貌就像苍老了十几岁一样,又不停操持家务,她抱着孩子出场在这豪华的订婚宴上,显得是如此,格格不入。
看到这一幕景象,秦怀远脸都快被气歪了,他不知道是谁把自己订婚的事情撺掇到了韩淡月面前,明明自己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。
这女人又是怎么找过来的?又是怎么进了订婚宴又是怎么过的安保?
“谁他妈带你进来的!”
温文尔雅的面具在此刻被撕碎,秦怀远受不了自己的面子被当众戳破,更受不了韩淡月这副埋汰的样子让自己丢脸,他可是京城秦家的嫡长子,何时这样埋汰过,不挑嘴过。
“我带她进来的。”
“怎么,你恼羞成怒了?”
夏遥还是那么耀眼,她穿着修剪得体的女士西装,一身酒红色,长而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脑后,佩戴着钻石耳坠,微微晃荡,脸上的浓妆更为妖冶,极具攻击性,像是一株曼珠沙华。
“夏遥,你这个贱女人…你他妈不要以为我会一而再,再而三的容忍你!”
“你纠缠庭雪这么些年还不够吗,现在还想来搅黄我们的订婚宴,居心叵测!”
脸涨成猪肝色,秦怀远此时已经顾不得和韩淡月置气,他只想一巴掌打死夏遥这个令他痛恨不已的女人。
气势汹汹的朝前走去,夏遥也毫不畏惧,她倒是想和秦怀远这个大猪蹄子打上一架,看看是他厉害还是自己厉害。
“秦怀远,别碰她。”
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两个人均是侧头一看。傅庭雪还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,完全不像一个新娘子的样子,像是刚死了老公穿的丧服。
可是还是那么美。
夏遥身体在微微颤抖,傅庭雪知道她是在忍痛,眉宇轻蹙起,几步上前,挡住了秦怀远,她对夏遥的关怀难以掩饰。
“遥遥,你是不是又痛了。”
“回去吧,现在天冷,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出来了。”
克制住了想抚摸她额头的欲望,傅庭雪柔声细语的劝诫夏遥,而夏遥却坚定的摇头。
“我带你走。”
“你跟不跟我走,傅庭雪。”
眼神直直的盯着她,傅庭雪只觉得喉头哽咽干涩,咽下一口唾沫,却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“遥遥…回去吧……。”
我跟你回去,然后呢?眼睁睁看着你受痛苦,我做不到,我真的做不到,遥遥。
“我说了我会带你走。”
“你总是词不达意,言不由心。”
“傅庭雪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…我也知道是我拖累了你,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。”
“所以我一定会带你走。”
手指拽住傅庭雪的手腕,她白瓷砖的皮肤传来温度,夏遥感觉她又瘦了些,手腕腕骨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