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毛病了…看这样子应该不严重,赶紧送回家,叫私人医生过来。”
陶宣娇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。
匆匆把账单结了,酒保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吓坏,赶紧拿毛巾将吧台上的血迹给擦干净。
夏遥只感觉自己鼻腔里有浓厚的血腥味,但她不想被人扶起,酒意上头。
而在路灯昏黄下,夏遥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,傅庭雪终归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,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,跟了过来。
她现在这个模样,狼狈不堪,可傅庭雪整个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,被人用胶带和胶水重新缝补起来,她那么脆弱,一阵风似乎又能将她吹裂开。
隔着有100米的距离之远,傅庭雪还是看清楚了夏遥身上的血迹。
绝望感袭来,自己已经遵守离开她的要求,为什么夏遥还会这样?指甲紧紧的嵌进肉里,傅庭雪克制着向她奔去的念头。
脑海里闪回着一段又一段回忆,可夏遥就是抓不住,好像有什么阻力一样,一直拦截着她触及真相的边缘。
视线中,路灯下摇曳的身影和那个楼下清风明月般的傅庭雪重合,她微合上双眸,阳光有些刺眼,抬头向上看去,对着靠在簇簇玫瑰花旁边的夏遥轻轻一笑。
这是书中不曾提及的初次见面,也是独属于两人的回忆,不属于作者,不属于读者。
挣脱住束缚着自己的双手的力量,夏遥醉意醺醺,跌跌撞撞朝傅庭雪走去,陶宣娇有心无力挽留她。
“遥遥……。”
怕她摔倒在地上,傅庭雪三步并做两步,长腿一迈,踩在石砖上。
将夏遥拥入自己的怀中,血腥味混合着酒味,傅庭雪喘着气,这几乎成为了她的梦魇。
在国外多少个日日夜夜,隆冬大雪天,她总能梦见夏遥的鲜血不断流逝,自己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她的血,夏遥痛苦攥紧了她的肩膀,一遍一遍哀求的念着,没有生机的重复着。
“傅庭雪…不要看…傅庭雪…不要看…我没事…”
遥远的遥。
夏遥。
在作者创作之初,每个人的名字都能窥探其人生。
对于男主而言,傅庭雪是庭院房檐上的清雪,雪只能在冬季存在,触碰温度转瞬消失。
傅庭雪也是夏遥的雪,生命中短暂而璀璨的存在,但遥字是傅庭雪的遥远,道阻且长。
庭雪的庭,是傅庭雪诞生之初悲剧的开始,庭院是家庭,是困住雪的事物。
淡月是让男主淡忘月光,忘记雪的存在,韩淡月是女主,但却不及傅庭雪的十分之一,经典的丑小鸭霸总文学浪子回头金不换。
“是不是我得了绝症,你怕我死,所以你和我分开?”
“你是不是怕我丢下你一个人,你害怕…”
“傅庭雪…你告诉我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我是不是要死了…你就不能对一个将死之人宽容一点…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…。”
“你知道我忘记了我和你的事情,我有多难过吗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…你不要再推开我了,好不好…傅庭雪…我爱你…”
也没有管自己的鼻血有没有在流,夏遥闭上双眼亲吻上傅庭雪的下颚,熟悉的清香味,缠绵悱恻贴合着自己,甚至掩盖住了血液味的浓烈。
“我爱你,傅庭雪。”
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。”
“我爱你…傅庭雪。”
她一遍一遍重复自己的欢喜,然而夏遥此刻就是开心的,尽管疼痛万分,眼泪流下和血液混合在一起,她终于找回一点记忆,和傅庭雪初次见面的那一天。
“我真的好喜欢你…傅庭雪。”
傅庭雪只能紧紧抱住怀里的人,她感受到夏遥温热的血在自己的脖颈上,一点一点流进她的身体里,染红衬衫。
“遥遥…你让我怎么办…你让我该怎么选…。”
我不想看你死,我不想看你痛苦,我太多太多不想,为什么我的存在让你如此痛苦…我…我到底该怎么做…
“遥遥,你让我怎么选……。”
傅庭雪也泣不成声,她哽咽着,觉得整个人几乎要被思绪撕裂成两半,她宁愿惩罚的是自己,宁愿受着万般痛苦的人是自己。
夏遥此刻思绪已然模糊,她只是凭本能讲出自己心中的话,声音渐渐弱下来。
“我爱…你啊…傅庭雪…”
终究还是疼昏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