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时候越想挣扎,就越逃不过童年的阴影所折磨自己。
母亲也成了傅庭雪心头上的一根刺,为什么生下自己又要抛弃自己?为什么明明活着却不来与自己相见?为什么要留自己在爸爸身边遭受这么多磨难?
她有太多太多为什么?
直到这封信的出现。
手指紧紧攥紧,傅庭雪亲自一点点将信撕碎,混合着自己的血液,她眼里有泪水。
“事已成过往,庭雪不想从前,不想以后,万望父亲成全。”
她一字一句,说的真切,似有万般决心在里面,傅秀成多听一句,脸色越来越黑。
“反了你了!”
一巴掌扇了上去,他从前从来不动手打傅庭雪的脸,是因为还尚有利用的余地,可如今,她居然胆子大到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。
也是第一次扇了她巴掌。
白皙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五个指印,傅庭雪却没有任何退缩。
“好啊,好的很,跟你老子作对是吧!”
“你等着。”
“给我滚出去!”
膝盖还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傅庭雪手掌撑着地支撑自己站起来,她知道,自己从这个房间里踏出去,将会失去这么些年所打拼的一切。
说不甘心那是假的。
但何时何地都会被人回收的权利,她也不稀罕要,她好像终于在这囚笼之中找寻到了一点光明。
她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她了。
去医院顺便处理了自己膝盖上的伤口,医生还缝合了几针。看她的目光有些唏嘘,跪在瓷片上这种疼痛可想而知。
可病人来医院的时候还是一脸镇定,连眉头都不皱一下。傅庭雪此刻心里满腔心事,连疼痛都排在思绪的后面。
“好了,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,伤的这么重,这几天不要碰水,勤换药,伤口发炎了,继续来我这里。”
医生细心叮嘱,傅庭雪拿了药就往外走,将药放在背包里,她不想让夏遥看见自己这个模样,所以今天戴了口罩。
“怎么了?感冒了?”
在病床上期盼已久,夏遥终于见到了傅庭雪,好几天没见到她的样子了,别说还怪想念的。
“嗯,有点不舒服。”
“头低下来,让我摸摸。”
夏遥伸手,可她自己的脸色却也不怎么样,苍白一片,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。
明明之前还那样生机勃勃。
她的手掌放在傅庭雪的额头上,温度传来和平常一样,不发烫,很温和。
“没有发烧…是不是最近换季的原因?”
“你还担心我呢,你自己呢,遥遥…我希望你身体健康,长命百岁。”
傅庭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,又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去了。
“你在害怕吗…傅庭雪,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,你也不准离开我。”
我不管这个世界是否要让我们分离,可是我现在想和你在一起,让我多看你一眼,再多看一眼。
她现在已经无法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,傅庭雪从来就不是笨蛋,她也能察觉到什么。
“遥遥,今天别玩游戏了,早点睡吧,我守在这里。”
温声细语的哄着,傅庭雪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,夏遥看见她流泪了,她想拥抱傅庭雪的身躯,想让她抱进怀里。
而在此刻世界分崩离析,夏遥一点点看着傅庭雪化为虚幻的身影而去,金色的星芒点点消逝,她记忆里的的回忆,一点点被抽取,一点点开始遗忘。
从高中在夏家老宅见到傅庭雪的第一眼,傅庭雪那时候就有一个成年人的感觉,板着脸,故作深沉,即便站在父亲旁边,也只矮上了一点。
风吹开她鬓边的青色发丝,眉目如远山清雪。
令人沉醉着迷,似乎是注意到楼上有人在对自己张望,仰头在楼下浅浅一笑,风起,叶落。
傅庭雪见到了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女孩,在楼上对自己张望,楼上的花坛还养着簇簇嫣红的玫瑰。
也不及女孩半分,干净的面庞,唇红齿白。
这是夏遥一直盯着傅庭雪,傅庭雪第一次走神,眼里含着笑意,似乎在对她打招呼。
“我不要忘记…我不要忘记!”
眼泪一点点落下,夏遥哭的几乎歇斯底里。她恨透了这个世界,为什么她能预知这故事的一切还是更改不了故事的结局……。
为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