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一走近茶水间,就听见了顾里的声音,像是在讲电话,我舒了一口气,紧了紧手中提着的保温饭盒。
“我能不能拿出七千万还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我被顾里忽然提高的嗓音吓了一跳,抱着饭盒站在茶水间前有些踌躇不前,我放心不下,难道顾里遇到了什么困难?
“你如果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,那我挂了。”顾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,我不知道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,只听见顾里的声音蓦地沉了下去,如同包裹着即将要爆发的炸弹,让人心惊胆颤。
“顾源,我告诉你,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,她没钱我有,听懂了吗。”顾里像是挂了电话,再没有听到茶水间里传来任何她的声音,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她高跟鞋的声音,似是在往外走。
我第一反应就是逃,我抱着保温饭盒迅速躲到了门后,小心的没有让塑料袋发出声音。顾里的高跟鞋从我身后走过,我听着那哒哒的声音渐渐远去,然后是办公室门被甩上的咣当一声。
我不知道我在那里站了多久,久到人渐渐多了起来,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,似是问了我一句:林总监,你怎么站在这里啊?
我摇了摇头,都没有抬头看一眼面前的人,饭盒一直被我抱在胸口。我想起以前顾源给顾里送早餐的时候,都是去大学周围最高级的一家西餐店,打包一份价格要上三位数的早餐,那或许才是顾里应有的生活。
我终于动了动快要发麻的双腿,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还有十分钟上班。我再一次走到顾里的办公室前,蓝诀已经坐在了助理的位置上,他看见我只是微笑的打了个招呼,并没有阻拦我敲门。
我听见顾里的回应,才推开门走了进去,顾里埋头在她的笔记本电脑里,细眉蹙的紧紧的,十指片刻不停歇的在键盘上游走着。
“顾里,我给你带了早饭,你吃了再工作吧。”我声音放的很轻,生怕不小心打扰到正在专心工作的她。
顾里头也不抬的说道:“嗯,放那儿吧。”她的话音在键盘清脆的敲打中显得冰冷而无机质,我点了点头,识趣的没有再出声干扰她,只是把饭盒放在桌子上,然后悄悄关上了门。
这一天格外的忙碌,忙到中午我都没时间去看一眼顾里,文件一叠一叠送了进来,又一摞一摞由秘书搬出去。文件看了整整一天,到最后头晕眼花的只要摸到资料的纸张就想吐,都变成了机械式的浏览签名。
等到了终于可以下班的时候,我却只想瘫倒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不起来,平常从未这般忙碌的工作过,当宫洺助理时的工作量和这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
我揉了揉太阳穴,强忍着头疼去找顾里,蓝诀依然是早上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,看的我非常嫉妒。
一打开门我就看见早上送来的饭盒依然摆在原地,连塑料袋都没有被动过,我叹了口气,那件事想必是给顾里带来不小的麻烦,可我却帮不上她。
“顾里,你不会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吧?”我有些生气,却又无可奈何,顾里一认真起来就什么也顾不得,不过我猜她大概也是因为没心情吃东西吧。
顾里抬头瞥了我一秒,目光又落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,脸上的神情没有片刻的放松:“林萧,我今天会忙的比较晚,你先回去。”
“没事,我在这等你。”我想也不想的说道,我怎么可能让顾里一个人呆在公司里,工作完大晚上的又一个人回家呢。
顾里啊,我对你来说,也许仅仅只有陪伴这么一个用处,所以就不要再赶我了吧……
作者有话要说:三百那个人是我啊……为什么会不是我啊。
☆、21
21.
顾里的手机几乎就没有挂断过,平均三十秒一个电话,从中国话切换到英语,偶尔还会蹦出几个法语单词。
我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,手上捧着一本财经杂志,但我基本连一个字都没读进去,注意力全放在了顾里的声音上。她在工作中不管是声音还是姿态都是一副冷静而严肃的模样,几个月的董事长职位彻底把她历练成了一个优秀的高层金领。
其实她原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,我忽然有一种自己已经白发苍苍的错觉,人家说只要老了的人才总喜欢回忆。最近和顾里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以来,我总是想起当初的学生时代,原来在不知不觉中,我们就一直以一种放佛恋人的状态相处着。
在高一还没分文理的时候,我最头疼的就是物理,我实在没办法搞清那一堆球,杠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