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宁宁转身又去了杂货铺子,这次心里有底,所以一口气又买了两百个瓶子。
老板也好久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客人,给曹宁宁装瓶子的时候乐的嘴都合不拢。
两百个瓶子刚好一两银子,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,这次主动又多送了曹宁宁十个。
曹宁宁道过谢以后,看着店家帮她把瓶子装上牛车后付了银子。
之后几人又去米行搬了一百斤的白面,去肉行砍了将近十五斤的猪肉。
临走时,肉航的老板特意多送了一副猪下水跟曹宁宁。
本来林氏不想要的,听儿媳妇说猪下水可以做什么卤味她也就捏着鼻子,装进篮子,远远放在牛车上的一个角落去了。
“娘,咱家院里回头能请人来打一口水井么。”
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曹宁宁是有多怀念有自来水用的日子。
“有水井的话到时候洗衣服做饭也方便。”
曹宁宁慢悠悠道,不然每次洗个衣服还要跑到河边,路远不说,碰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难免要寒暄交谈一下,她实在是不喜欢。
林氏坐在牛车的另一边:
“那不简单,回去我就跟你爹说,让你爹找一找打水井的人过来,到时候就在东边屋头那打口井。”
现在林氏的腰包越来越鼓,所以花起钱来也比之前更“阔气”些。
再说了给家里打水井是好事,她没有理由不支持。
回到村里,曹宁宁叫上燕子,先去荷花家替她换了一次药,去的时候照例还是叫燕子给做了一碗鸡蛋羹带过去。
吴氏站在门外看着她们又来替女儿换药,自从荷花那天撞墙寻死,家里再没人敢提换亲的事。
尤其是荷花的二嫂,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虚,已经跑回娘家待了好几天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
荷花精神倒是比先前好了不少,就是醒来以后除了燕子之外,其他人跟她说话她也是不愿意搭理。
曹宁宁替她重新换了个纱布,然后站在一旁等着燕子把鸡蛋羹喂完。
荷花半靠在床边,身上还搭着一条早已洗的发灰的床单,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鸡蛋羹。
燕子端着碗,坐在床边给荷花喂鸡蛋羹:
“荷花等你好了咱在一块去摘,摘完回头晒干了给我嫂子拿去卖。”
“就我跟花婶两个人根本摘不过来,白白叫花开败了多可惜,一斤得三四十个铜板呢!”
荷花看她娘在门口也不吭声,只是默默点点头。
突然荷花像是想到什么,一只手撑着身子,另一只手往床底下摸。
只见她摸了一会儿,从床底摸出个布袋子出来。
燕子跟曹宁宁都没说话,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荷花。
荷花把布袋子摸出来以后又靠坐在床上,清了清嗓子喊门外的吴氏进来。
吴氏看到女儿愿意主动跟自己说话了,这会儿很是高兴。
荷花见她娘进来,立马又把脸撇到一边去。
“这布袋子里头有八十个铜板,原本想的就是等我采花多攒些在拿给虎子买药的,现在都在这了,你都拿去吧。”
荷花她娘颤抖的接过女儿给的布袋子,打开里面的铜板一看,又红了眼眶。
“荷花,你......”
吴氏听了女儿的话一时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,多懂事的闺女,怎么就活生生叫他们给逼的要寻死。
吴氏越想心里越难受,越想心中越觉得亏欠女儿。
以前她娘一掉眼泪,荷花就心疼的不行。
经历过这次事情以后,荷花也看开了,这会儿也不想听她娘在床边哭,说了句头疼,就闭着眼躺下了。
曹宁宁看到这副情景,识趣的给燕子使了个眼色,燕子收起自己的碗,跟荷花说了声明天在过来看她,荷花也只是从鼻腔里头挤出一个“嗯”字。
曹宁宁将眼前这些事看在眼里,心想,或这大概就是一个人彻底死心的样子吧。
荷花以前可能还对自己爹娘抱有一丝幻想,经过这么撞,这下彻底是没有了。
临走的时候,吴氏特意把曹宁宁拉到一边。
吴氏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,后来磨叽了半天,这才开口问曹宁宁,荷花卖钱的这个花是从哪里摘的,怎么卖的钱。
曹宁宁也就一五一十的跟吴氏都说了,至于吴氏一家人后面选择怎么做,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。
曹宁宁倒是希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