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嘉笙脸色苍白,神魂灼痛更甚,天道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她的思维。但她强行稳住心神,金瞳燃烧着不屈的火焰:
“强词夺理!你为一己私欲污染自身,令世界濒临崩毁!堕天之魔,也配称神?”
“伪装心魔,藏头露尾,不敢光明正大现身,不就是因为——真正的天道法则,会抹杀你这污染之源吗?!”
此言一出,那吞噬光线的完美身影,似乎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。
空灵的声音,终于带上了一丝被触及核心的刺骨寒意:
“抹杀?法则?”
“宁嘉笙,你称祂为‘真正的天道’?”
“可笑!你可知为何这世界尚未彻底崩毁?为何日月仍在轮转?为何. . . . .尔等蝼蚁,尚能苟活?”
声音如同冰冷的法则锁链,缠绕住宁嘉笙:
“因为‘吾’还在!”
“是吾,剥离了那愚蠢的‘纯净’、‘无情至公’的规则集合体。让‘祂’继续维系着世界最基础的运转罢了。”
“所以. . . . . .”
天道的声音恢复了掌控一切的漠然,“吾需要一道屏障。一道足以蒙蔽那‘无情之影’感知的. . . . . .完美屏障。”
祂的目光仿佛穿透领域,扫过疮痍的世界:
“信仰之力。众生对天地、对神只、对先祖、对美好祈愿所汇聚的. . . . . .最纯粹的精神本源。它源于规则,却超脱其外。唯有以此力编织的帷幕,才能短暂混淆‘祂’的感知,让‘祂’以为此界只是步入‘自然’的衰亡。”
“因此——”
天道的声音如同末日宣判,“自吾挣脱束缚,开始布局之时. . . . . .吾便抽干了此界流转的. . . . . .所有信仰之河,将其尽数用于构筑那道隔绝‘祂’的屏障。”
“失去了信仰之力的滋养. . . . . .”
天道声音带着残酷的玩味:“尔等修士,如同断了根的古木,道途晦暗,心魔丛生,再难触摸飞升之门。”
“而妖族. . . . . .”
祂的目光扫过领域外焦土,“本就依赖原始信仰,更是彻底断绝了通天之路。”
“这便是如今再无妖族飞升,仙门强者举步维艰的根源。”
宁嘉笙心神剧震!
信仰消失!修炼艰难!妖族传承断绝. . . . . .根源竟在此!
这邪魔天道,为了隐藏自身,竟抽干了世界的“灵魂”。
“然——”
天道的矛头瞬间指向宁嘉笙,声音第一次透出炽热的贪婪:“信仰屏障终非长久。唯有彻底掌控一具能完美承载吾之意志、且被此界本源‘偏爱’的躯体,吾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“纵使被‘祂’察觉,吾亦能以‘天命之身’取而代之,成为此界唯一、至高、合法的神!”
“而你!”
那个无法直视的存在,将所有“目光”聚焦于宁嘉笙,“宁嘉笙,天道宠儿、天命之人!你是纯净天道在此界留下的最后一丝‘偏爱’。”
“你的躯体,你的灵魂,你的存在本身. . . . . .便是此界本源为清除‘污染’而预留的最终‘解药’。亦是吾最完美的. . . . . .神之容器!”
“夺舍于你,吾便能融合这‘偏爱’,欺骗、压制、最终吞噬那‘无情之影’,完成吾一统此界,登临永恒的伟业!”
“这!便是吾——非你不可的原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