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面上。痛痛痛......言子夜龇牙咧嘴地爬起来，眼前的景色让她目瞪口呆。

她正坐在一块冰面上，冰下是一滩蓝得夺目的池水。

言老爷跟佛像哪儿去了？

言子夜抬头看，头顶的洞口也不见了。是地下水宫吗？言子夜心生疑窦，从冰面上站起来。咔咔，脚底发出冰裂的声音。言子夜赶忙覆在冰面上，敢情是块薄冰，站不得。

“有人吗？”言子夜环顾四周，四周光秃秃的啥也没有。

冰面连接着墙壁，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，言子夜只好趴在冰面上，一点点往墙边挪。冰面的寒气透出来，冷得言子夜牙齿打颤。

这是什么鬼地方？

言子夜脸贴近冰面，发现冰下有什么东西正往上浮。

妈呀，是一张人脸！

言子夜瘫坐在冰面上，赶紧向远处爬去。可那张脸怎么这么熟悉？言子夜爬到一半停下来，鼓起勇气，又看了一眼。

是芸娘......？！

芸娘的脸呈现出诡异的青白色，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在水下显得格外突兀。言子夜捂住嘴，心里发出尖叫声。怎么办？怎么办？言子夜整个身子趴在冰面上，用手指敲了敲冰面。那冰面光滑如镜，坚不可摧。芸娘的脸离她只有一尺远，言子夜拔下头上的发钗，开始凿冰。

一下，两下......

言子夜凿得手又酸又疼。咔嚓，发钗断成两截，在言子夜手上划了一道口。血滴在冰面上，开出一朵朵小红梅。冰下人的脸突然眨了一下眼。

“娘？”言子夜贴在冰面喊道，“娘，你听得见我说话吗？”

不知是不是言子夜的呼唤起了作用，冰下的芸娘又眨了眨眼，脸上的青白色开始褪去，泛起了红晕。

娘还活着！

言子夜又喊了两嗓子，拾起半截发钗卯足了劲在冰面上一砸，可惜只砸出一个小洞来。冰渣溅到言子夜脸上，划破脸上皮肤，言子夜觉得自己无能，救不了爹也救不了娘，心里一酸，眼泪噗噗地往下掉。

冰下的人怔怔地看着冰上的人，伸出手，掌心朝上贴在冰面上。

“娘，你别怕，你再坚持一会儿，我马上救你出来。”言子夜嘴唇冻得发紫，手指僵硬，为了不让发钗滑落，她用衣服把发钗绑在手上。

咔，咔咔。冰层发出声响，言子夜往旁边一闪，冰面裂开一道口子。“娘！”言子夜回身扑到水边，抓住芸娘的手往上拽。芸娘的身子被一点点拽出水面，言子夜使出了吃奶的劲，小脸憋得通红。

还差一点，还差一点......

就在芸娘的脸浮出水面的一刹那，惊恐的一幕出现了。

言子夜眼睁睁地看着芸娘脸上的皮肤被灼烧，冒着白烟，芸娘痛苦地挣扎，皮肤一块块脱落，露出里面的血肉、白骨......

芸娘挣扎的力气太大，言子夜拽不住，手一松，芸娘又滑进水里。蓝色的池水如同巨兽张开大嘴迅速将人吞噬。言子夜哭嚎着捶打冰面。“不——”

绝望声响彻四周。

言子夜瘫倒在冰面上，寒气透过单薄湿润的衣衫刺入骨髓。黑暗笼罩着她，像厚重的棉被压得她喘不过气。言子夜翻了个身，把脸埋进水里。

水出乎意料的温暖，还有股淡淡的清香，言子夜不知不觉已探进去半个身子。

不行......不行不行！

言子夜猛地把头抬起来，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。言子夜摸摸心口，定了定神，发现刚刚差点自己把自己淹死。

为什么？

为什么自己身处的世界总是这么艰难？！

为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，总有人和自己作对，非要把她摔得面目全非，踩在泥里，意志被反复蹂|躏、践踏、毁灭才满意。

言子夜自问不是个轻易服输之人，可如今她也深感疲惫。

四周又恢复了宁静，言子夜闭上眼，没发现身下有个黑影正向她快速逼近。

一双手突然伸出水面，抓住她的肩膀就往下拽。还未等言子夜反应过来，人已经沉在水里了。

大水漫灌，言子夜瞬间不能呼吸。冰下水流湍急，言子夜被冲得东倒西歪，下意识地伸手乱抓。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棍棒一样的东西，言子夜睁开眼，吓得立马撒手。

那是一根大腿骨。仔细一看，水下漂浮着各种断臂残肢，像一个巨大的福尔马林池。

言子夜扑腾着往上游，但冰面离她尚远，水流巨大的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