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子夜从内室走出来，所有人都在看她，唯独言子茗把头埋得很低。

“不错，这身宫服很适合你。”皇上微笑道。

言子夜向他盈盈一欠身，还真有几分小宫女的做派。

霍瑛不乐意了，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。言子夜瞥了他一眼，走到酒桌前端起自己的酒壶。

“子夜旧疾发作，有些失态，让皇上看笑话了。”言子夜言语恳切，往地上一跪给皇帝行了个大礼，“子夜先自罚三杯。”说完，嘎嘎猛灌三杯。

三杯酒下肚后，酒气穿肠过，言子夜感觉浑身暖和了不少。趁着酒劲，言子夜斗胆走到皇帝身边。“陛下，这杯敬你。”

汪公公想上前阻拦，皇帝抬手制止他。

言子夜先给自己倒上一杯，又给皇帝倒上一杯。皇帝的目光从头顶投下来，看得言子夜心里发毛，一不小心把酒壶碰倒。酒沿着桌边滴到皇帝手上，众人大惊失色，言子夜连忙掏出手帕给皇帝擦手。

“大胆奴才！陛下的手也是你随便碰的吗？！”汪公公尖着嗓子吼道。众人都伸长脖子看，霍瑛愣是直接站了起来。

“坐下坐下，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”

言子茗在一旁小声嘀咕，把霍瑛拽下来。

言子夜见皇帝不阻拦，便更靠近了些，两人的手中间就隔了一层细软的手帕，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手上的温度。皇帝想抓住言子夜的手，言子夜转身去拾桌上的酒壶。

“陛下，请允许民女再给您倒杯酒。”

皇帝没说话，直接把酒杯推到言子夜跟前。言子夜倒得仔细，大殿上只听得见水流淙淙的声音。言子夜将酒杯举过头顶，皇帝拿过酒杯却迟迟不饮。言子夜紧张得大气不敢出，坐在下面言子茗比她还紧张。

霍瑛看出两人神色不对，心中略微猜到一二，伸手摸到藏在衣服下的匕首，按兵不动。

“言子夜。”

皇帝叫了声言子夜的名字。

“你这算什么？”

言子夜一愣，以为皇帝发现了。“我我我......”言子夜哆嗦得讲不出话来。

“你想好了吗？”皇帝又问。

言子夜以为他是问自己想好了入住重华殿没，这档口哪儿还有拒绝的道理，言子夜点了点头，打算先蒙混过关再说。谁料到皇帝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，直接把她拽进怀里。

“朕宣布，封言子夜为庄妃，赐灵秀宫，翡翠玉镯十对，丝绸五十匹......”

言子夜惊呆了。

这算什么？当场封妃？

同样震惊的还有坐在殿上的五个人。

太傅吃到一半红烧肉停在嘴边，郡主咽了咽口水，林如初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饱嗝，吓得赶紧捂住嘴。

还是汪公公反应快，第一个跪下来喊道：“恭喜陛下！恭喜庄妃娘娘！”

汪公公这一跪，所有宫人跟着跪。一时间恭喜声此起彼伏，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大殿。

言子夜偷瞄一眼霍瑛，只见霍瑛铁青着脸，一副要嘎了皇帝的样子。

言子茗见皇帝一直端着酒不喝，连忙站起身，高举酒杯恭喜皇帝......和庄妃娘娘。

郡主、太傅、莲少卿纷纷向言子茗投来诧异的目光，心想你这又是唱得哪出戏？言子茗嘴角抽了抽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。

最后所有人都站起来，只剩下霍瑛。

言子茗咳嗽两声，朝霍瑛挤眉弄眼一番，心想你小子可千万别冲动啊。

终于胳膊拧不过大腿，霍瑛艰难地站起来，跟嚼玻璃渣似的说出恭喜两个字。

皇帝听罢冷笑一声，把言子夜揽得更紧，然后一口豪饮把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。

言子夜不想贴皇帝太近，嘿嘿两声，从皇帝怀里钻出去，又给他斟满一杯。

“爱妃不喝吗？”皇帝问。

言子夜忍着一身鸡皮疙瘩，转头对皇帝笑道：“我......臣妾刚淋了雨，身子不大舒服，喝多了想吐。”

皇帝见言子夜脸色不太好，伸手去摸她的脸颊，结果手伸到虚空中摸了几次都没摸着。

药效起作用了！

皇帝身体晃了晃，言子夜赶紧扶他坐下。

“陛下，您怎么了？”言子夜假模假样地问。

“朕......朕估计是喝多了......头晕。”皇帝一睁开眼，十几个言子夜在跟前晃。

一旁的汪公公察觉到不对劲，扑腾着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