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玉,你去看看是什么,我先把它伤口缝上。”秦红药以冰雪做水,替老虎洗净了伤口,又以匕首代针,树皮代线,将它腹部的伤口缝了起来。白虎早已气若游丝,却还是硬撑了下来,直到伤口缝好它才重重的出了一口粗气,也不知是轻松的意味还是快死了。
萧白玉一层层打开油布包,一本泛黄的经书曝露出来,封面上歪歪扭扭的画着几道线,似是文字,又似是符号,她一边翻页一边随口问道:“你怎么对这只老虎如此上心?”
秦红药收起匕首用雪洗净了手,打量了一下合眼仰躺在地上的大虎,也不知是生是死,她站起身道:“我从来不欠旁人,长白山赠与我们一物,我也还它一物罢了。”
这样说来那蟾蜍不是更可怜了么,平白被人捉来剖了腹,还把这恩德报在它的食物身上,萧白玉摇摇头,不再琢磨她这难懂的逻辑,反手将经书递给她道:“上面的文字很奇怪,我认不出来。”
秦红药就着她伸来的手瞥了一眼,眼角挑了挑,接过来仔细翻看了几页,又合上书册看了看封面上歪扭的线条,解释道:“这是金文,只有大金才用的文字,移天换日诀……似乎是一本武功心法。看来这老虎果然也是从金国而来,有人将武功秘籍藏在老虎肚中带进边关,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这老虎才独自逃进长白山中。”
萧白玉一向知道她见多识广,却没想到她连邻国的文字也识得,刚想问她都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,丹田忽的一沉,一股更是灼烫的火热蒸腾而起,但这回却并非舒适,反而被烫起刺痛来。只眨眼间,细微的灼痛就转为燎原的大火,萧白玉闷哼一声弯下腰去,双腿似是灌了铅般沉重。
秦红药还在翻看手中经书,冷不防听她痛楚出声,一眼望去只见她脸色通红,早已超过寻常的红润,脖颈处细小的脉络都暴突而起,甚至能看见其中疾速穿梭的血液。
莫非是那颗内丹出了什么问题,秦红药心头狠狠一跳,急急探手抓住了她的脉搏,谁知手指刚搭在她腕上,突然间指尖炽热,不由自主的手臂一震,竟是被她体内激出的力道弹开了手,胸口都隐隐作痛起来。萧白玉感觉到她刚碰自己便是一震,还以为自己伤到了她,惶然的倒退一步,却不想一脚竟然踩了个空,直直向后倒去。
秦红药见她一条腿忽然深陷进雪中,便要仰面摔倒,来不及多想,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拉了回来。再一碰她又是一股极强的力道反弹而出,只觉是伸手进了滚油之中,手掌都是火烧火燎的痛楚,迫不得已只能运功抵住这股力道,但又不敢用力过猛,一时手臂狠颤,几乎都拽不住她的手腕。
再去看她一脚踩空之处,才发现那并非坑洞之类的,而是她足下力道太大,一脚踩下去直穿过积雪踏破了坚冰,整条腿都深陷在碎冰堆雪之中。料想应是那颗内丹功效过强,萧白玉的经脉一时容不下暴增的功力,内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,四面八方的狂溢而出,若再不疏导泄洪,怕是连她的七经八脉都要被撑爆。
“白玉,你能听见我说话吗?快坐下来,什么都不要想,静下心来,有我在不会有事的。”秦红药心里焦急,却还是尽量放缓了语气,连拉带拽的引她盘腿而坐,她周围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,转瞬衣衫鞋袜便已湿透。
萧白玉似是陷入火海般混沌,自丹田处泛出又痛又热的针扎感,好像全身都丧失了知觉,都感觉不到自己手脚在何处。模糊中听见了秦红药的声音,其实脑海中已思考不清她的意思,只觉照她的话做就是了,唯一不会害自己的人便是她了。
有一道冰冷的内力流进体内,引导着她经脉中鼓胀的火热内息,这份冰凉让她极为舒适,似是在荒野沙漠中长途跋涉后终于寻到一口清泉,迫不及待的贴近那份凉意。但内息却不会乖乖听她的话,非但不肯顺着秦红药的内力牵引,还千方百计的试图把那股异力推挤而出。
秦红药盘腿与她对坐,四掌相抵,双眼紧闭眉头深锁,源源不断的冰冷内力灌进她体内,却好像小石入海,激不起一丝波纹,不仅无法将她炙热鼓胀的经脉冷却下来,反而自她掌心流回的内力都火烫万分,烧的自己都汗如雨下。
萧白玉的丹田仿佛是一个火炉,内丹在其中熊熊燃烧,不断添柴起火,将经脉中滚烫的内息点的更高更强。她似乎都成了一个旁观者,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体内的内息波涛汹涌,却没有一点办法去主导控制。
但她知晓秦红药正运功帮自己疏导内息,若是自己再不静下心来,恐怕连她都会一起被撑到经脉爆裂。自己怎样都没关系,但决不能让她有事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