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直皱眉,一想伤口应是会被麻绳和岩石弄脏,该先拿清水洗一洗才是,又一想自己应先呵斥她为何要突然松手,最后却想到那麻绳明明自己试探过也用它荡了下来,明明坚固的很,怎么会突然断裂,莫非是有人专门盯着萧白玉杀么。
沉默间自两人手臂上流下的鲜血混到了一起,不知从谁的手腕滴下,啪的一声打在地上。秦红药回过神,觉得还是眼前事要紧,反正她们身处峡谷山壁之间,唯一能通向山洞的绳子已经断裂,她们算得上很安全。便打开装满清水的水囊,仔细的用流水将萧白玉伤口间的脏污泥沙冲洗掉,在绷带上先敷好金创药,再小心的裹住她的伤处。
忽然,又是啪嗒一声,不是打在地上,而是落在秦红药的手背上。也并非是鲜红的血,却是温热的水珠。
秦红药动作僵住,她看着自己的手背,那滴水珠渐渐晕开扩大,几瞬后没入皮肤消失不见,手背只余一点湿润的痕迹。她顺着萧白玉的手臂看上去,掠过肩膀,双唇,短暂的停在眼下,最后直直对上了她的双眸。
她睫毛似乎沾染了些许水汽,轻眨时有些拖沓,没来得及掩饰住那一向清冷的眼眸中腾起的丝缕雾气,萧白玉微微侧脸,眼角泛起的些许薄红掩进了鬓发中。呼吸似乎都停滞在胸膛中,过了片刻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,那略有些迷茫的表情褪下,眼神恢复了清明,只是那瞳色像是被冰泉流淌而过,透亮而有波光流动。
秦红药欲要开口,喉咙处却有了仿佛被烈风刮伤的痛楚,这才发现原来她们脱险后都未曾说过半句话,不知是因为心思都还挂在悬崖外,还是单纯看着眼前的人平安无事便连说话的本能都忘却,只余了满心庆幸,虚惊一场。
“弄疼你了么?”秦红药嗓音沙哑,手背上本早已风干的水痕忽然如此鲜明的缩紧,手指都被这种紧缩感所禁锢,想要伸手抚去她眼角泛起的微红,肢体却动不了分毫。
萧白玉想否认,可目光一旦落在眼前的人身上,心口便是一阵阵钝痛,似是用心头软肉包裹住一柄利刃,每一跳动便是生生摩擦在一起,不知不觉间磨去了利刃的锋芒,只剩一把钝刀不轻不重的割着。